因為米彩平靜,我也很平靜,我們在平靜中唱完了這首歌,而那些被我吐出的煙霧,也漸漸散去,眼前的一切隨之立體了起來,可我仍覺得虛幻。
我終於向身邊的米彩說道:“我總覺得現在只是我的一場夢!”
“為什麼這麼說?”
“可能是因為夜太黑了吧,而且……剛剛那首歌,你竟然沒唱哭!我更懷疑是做夢!”
米彩笑了笑對我說道:“那你讓我打你一下看看。”
我趕忙身子後仰,說道:“別打,我不想醒,這是一場美夢!”
米彩放下了吉他,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膝蓋,腳尖輕輕點著地,許久仍帶著笑容說道:“你知道嗎?每當我自己唱起這首歌時,我都感覺,爸爸一定在他的那個世界注視著我……所以,我一定會安靜的唱給他聽,因為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他也不喜歡我哭鼻子!”
她的敘述讓我感到難過,每次說起她的父親,她就像一個溫柔、聽話的小姑娘。
我不想讓氣氛太沉重,便笑道:“那你怎麼知道別人唱的時候,你爸爸就不會注視著呢?”
米彩看了我一眼,道:“每天ktv裡那麼多人唱這首歌,他注視的過來嗎?他那麼忙!”
“有道理。”
米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嗯……而且像你這樣的人,就算唱這首歌,他願意看嗎?”
“我覺得自己唱的還不錯啊!”
“這不是唱的好壞的問題,是因為他生平最討厭你這樣的……”
我笑了笑代替米彩說了下去:“最討厭我這種遊手好閒的蛀蟲,對嗎?”
米彩看著我,不肯定也不否定,許久才反問道:“但你會改的,對不對?”
“你希望我改成什麼模樣?”
“做一個溫暖的男人!”
這句話讓我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許久,好似產生一種力量,對她說道:“那你現在抱著我……看看夠不夠溫暖!”
米彩目光很複雜的看著我,我們擁抱過,但一直是我主動抱她,卻沒有要求她抱過我,可此時這個理由看上去又是那麼的名正言順,所以我一點也不惶恐。
於是我又蠱惑,道:“這又不是投懷送抱,只是看看有沒有達到你所說的那個溫暖的標準,很純潔的,好嗎?”
米彩想了想,終於對我說道:“那你張開雙臂吧。”
我趕忙張開雙臂,卻在徹底張開的那一剎那,臉紅、心跳,因為待會兒她將縮在我的懷裡……
米彩閉上眼睛,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可她的手卻與我保持著距離,這一點也不像擁抱,更像是在聽我的心跳。
我鼓足勇氣,囁嚅道:“你的手……你的手也抱著。”
米彩並沒有回應我,卻說道:“昭陽,你的心跳的好快!”
“咳咳……”我借咳嗽掩飾著自己的慌張,卻掩飾不掉那心跳,於是又跳的快了一些,我更不知所措了起來,心中自語:我到底是怎麼了?哪怕是鑽進陌生女人的被窩,也沒有像此刻這麼不堪……
慌慌張張中,我終於找到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藉口,道:“心跳的快,是為了更活躍,活躍了,才會達到你說的那個溫度!”
我忐忑的等待著米彩的回答,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雙手卻終於抱住了我,夜深人靜中,我們再次擁抱了。
我心跳的快窒息,更想摸摸米彩的心跳,可又覺得不合適,因為在感知心跳上,男女是不平等的,比如米彩摸著我的胸口便叫感知,我要摸著她的胸口就叫流氓……除非某一天成為男女朋友,甚至是夫妻,才能解除這種不平等!
可我真的想知道她的心跳……如果她的心跳沒有變化,我會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