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活成這樣,為什麼?
好似在煉獄中走了一遍之後,急救室的門終於被開啟,我、米彩、米斕三人條件反射似的迎著主治醫生跑了過去。
醫生摘下了戴著的口罩對我們說道:“萬幸沒有砸到要害,有點輕微腦震盪,剛剛做了縫合的手術,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復原了。”
心中好似一塊石頭落了地,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整個人靠著牆壁坐了下來,緩了很久、很久,這才敢摸出手機給顏妍打了電話。
……
最終顏妍留在了醫院陪護,也並沒有責備我什麼,這卻更加深了我的負罪感,直到此刻,我的心中仍一陣陣後怕,如果方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哪怕自絕於顏妍面前也不足以彌補。
在我和米彩、米斕準備離去之時,得到訊息的簡薇也趕到了醫院探望,但只與我們打了個照面後便直接去了病房,而此刻我真為她感到慶幸,因為放棄我這麼一個一事無成的事兒逼,她會少了很多麻煩和痛苦的抉擇。
米彩將我送回到老屋子後,我坐在沙發上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心中不可避免的想了很多、很多,終於掐滅掉手中的煙,向坐在對面的米彩,問道:“你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米彩久久沒有言語,但這種沉默對於我而言也是一種回答,我心中忽的產生一陣不能剋制的窒息感,原本我是帶著喜悅想送她一束花,再邀請她共進燭光晚餐,可最後卻落得如此結局,說來便是那該死的自尊心在作祟,否則為什麼要去酒吧買醉呢?
可是自尊心的根源又在哪裡?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沒錢、沒地位,一旦不能在這個現實世界中暢快的活著,便用自尊心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然後在龜縮中得到那一絲可憐的安慰。
一直沉默著的米彩終於對我說道:“昭陽,你可以成熟一些嗎?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在酒吧打架滋事了。”
“我受不了他們指著我兄弟的鼻子,更受不了他們嘴裡對你的不乾不淨!”
米彩又陷入到沉默中,我知道她心中有感動,所以不忍再責備我,卻又不喜歡我的不理智,因為今天晚上的事件有很多種處理的方式,可我偏偏選擇了最極端的一種,而先動手傷人的行為,讓原本的有理也變得無理,更連累了自己的兄弟。
我雖然是在維護方圓,可和他差點有性命之憂相比,這樣的維護真的正確嗎?
……
米彩離開後,關了燈的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一片黑暗之中我漸漸冷靜了下來,然後回想已經走過的人生,卻記不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被自尊心支配著,變成了一隻刺蝟,一隻長著倒刺的刺蝟,然後將自己刺的遍體鱗傷,還不斷的往傷口上撒著鹽。
我不想再做那隻長著倒刺的刺蝟,哪怕拔掉倒刺的過程中必須忍受痛苦,我也在所不惜!
重重吐出了心中淤積的悶氣,我終於拿出了手機給簡薇發了一條資訊:“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廣告業務的事情。”
看著這發出去的資訊,我好似感覺到了那拔掉倒刺的疼痛,但是我需要一筆資金,而這個社會中生存,靠所謂自己幻想出的自尊心並不會真正為自己獲得多少尊嚴,相反事業和物質才是在這現實世界中立足的根本。
雖然我藉助了簡薇的力量,但我卻不願意再感到羞恥,如果能夠談判成功,至少我是付出努力的,而不是那嗟來之食,我完全可以把簡薇想象成一個素不相識的廣告公司的老總,然後指派我去洽談這筆廣告業務。
片刻之後簡薇便回了我的資訊:“明天下班後吧。”
“嗯,你定個地方。”
“哪裡都一樣,只是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原先的決定?”
我盯著這條資訊看了許久,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