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向我問道:“最近客棧經營的怎樣?”
“挺好的啊。”
“繼續加油哦!”
“嗯,早上的空氣正好,你趕緊去跑步吧。”
這一次,米彩過了一小會才回了資訊:“你不關心我在這邊過得怎樣嗎?”
我摸了摸鼻尖,才發現自己總會下意識的以為她過得不錯,畢竟她是一個被光環籠罩的女人,不遭遇極其深沉的黑夜,她驕傲的光是不會逆的,所以她一定過得很好,這便是我許久以來的邏輯。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的身體裡一直藏著一個以為她過得不錯的藉口。
“那你在那邊過得怎樣?”
“昨天紐約下大雨了,酒店窗臺上的花被淋死了好幾盆!”
“這和過得好不好有關係嗎?”
“有啊,如果我記得把它們搬進屋子裡就不會被淋死了。”
“所以你自責難過下,就過得不好了?”
“對。”
“下次下雨前記得搬進去。”
“好。”
我與米彩的對話止於這裡,但我明白了,她炫目的光環下還有著一顆細膩的心,所以一個小小事件,也會被她弄得轟轟烈烈,繼而讓自己失落又難過。
她嘛!也只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
華燈初上,我很刻意的穿梭在各間剛剛裝修過的房間裡拖地、擦拭傢俱,然後累的很狼狽,躺在地板上一陣陣喘息,於是那些煩憂便沒有了生存的空間,統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裡。
昏昏欲睡中,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通,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是客棧的老闆嗎?”
我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卻又不敢認,於是說道:“嗯,沒錯。”
“我在論壇裡看到你們家客棧的宣傳圖片還不錯,想去住你們的客棧。”
“你來嘛,我們客棧的價效比還是很高的。”
“我已經到西塘的車站了,麻煩你來接一下我吧。”
“好的,您怎麼稱呼呢?”
“姓李。”
“李小允?”
“這就被你聽出來了啊?”
我倍感意外的問道:“真的是你!你怎麼來西塘了?”
“休年假了,正想著去哪兒散散心呢,聽阿姨說你在西塘開客棧,順便來看看咯。”
“你怎麼不是以前的手機號碼?”
“早就換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聯絡過了,所以這個號碼對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
“你在車站稍等一會兒,我這就過去。”
李小允叮囑,道:“你車子開慢點,不急的。”
我應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自己也笑了笑,一個古鎮西塘把我的大人生濃縮成了小人生,她們相繼而來,相繼而走,最後只在我的記憶裡走了一遍,誰都不會真正留下來,這樣的走馬觀花倒是讓我對“過客”二字有了更深的體悟。
……
我就這麼開著前客棧老闆抗抗留下的那輛麵包車向西塘車站駛去,小片刻之後我便到達了目的地。
站臺下,李小允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牛仔外套,頭髮紮成一個髻,腳下穿著一雙newbalance的運動鞋,一副出門旅行的模樣。
我搖下了車窗示意她上車,她笑了笑開啟了副駕駛的門,坐在了我的身邊。
路上,我一邊開車一邊與李小允聊著天,我對她說道:“你來西塘我蠻意外的。”
“順道路過,後天去廈門的鼓lang嶼。”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找到下一個話題,於是雙方陷入到短暫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