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然而堂堂血海修羅族四大魔王之一的溼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溼婆剛才都以為自己性命不保了,卻不想兜兜轉轉,自己又活了過來。一想到自己連番兩次受辱,心頭就是恨意難平,怒火難消。
一旁那個正在收玉鎖,光著膀子,缺了一顆門牙,一臉蠟黃的班頭咧開嘴,一臉熱情地看著溼婆,“下次再來啊!”
吱嘎!
溼婆差點沒把牙給咬碎,喉頭一陣劇烈的上下抽動後,才硬生生把破口大罵的話給吞了回去。
下次再來?
這一次要不是被墟鯤那個蠢貨連累,本尊怎麼會上了帝辛的惡當?你們人族如此名目張膽地構陷於本尊,居然還敢說“下次再來”?
溼婆髮指眥裂地狠狠瞪了那班牢一眼,恨不得當場把眼前的人族全都殺了。
然而他不敢這樣幹。
實在是氣不過的溼婆,又想對著那班牢啐上一口,以解心中之恨,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敢。
畢竟昊天當初一口唾沫就被帝辛開了罰款的事,現在還被漫天仙神津津樂道,當成典型討論呢。
最後溼婆只能忿忿不平地離開,走出去就看到了一臉彷徨等待的釋迦。
釋迦站在總兵府外,見到溼婆出來,上前兩步,一臉激動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徒弟你終於出來了,為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活著的你了。”
溼婆嘴角一抽,被釋迦這一句話弄得欲哭無淚,銜悲茹恨。
他可是阿修羅一族四大魔主之一,幽冥血海選出的護經人,然而他連著兩次在人間被人族拿下,兩次差點就被砍了腦袋。
這份屈辱讓溼婆胸中陰鬱久久不散,恨意如狂。
但他又能怎麼辦呢?
釋迦卻是完全看不出溼婆的情緒一般,自顧自地繼續開口道:“徒弟啊,我們還要繼續等另外三位徒弟嗎?”
溼婆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墟鯤不用等了,他出不來的。”
就算真的出來了,本尊也要當場打死他。這一次落入帝辛彀中,受這般屈辱,全是那個蠢貨惹出來的。
說罷,他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不過馬善師弟和雷光師弟還是要等一下的。”
於是,溼婆和釋迦一起站在冀州總兵府外,靜待後續結果。
同樣在等後續的,還有漫到仙神。
靈山,大雷音寺中。
諸佛菩薩見到溼婆被放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刻他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子受那邊給左右了。
藥師如來手中那捏碎的念珠已經被丟到一旁,換上一朵不損金蓮,一雙佛目中流淌著大光明琉璃佛光,起起伏伏,一刻也不顯安寧。
大雷音寺裡,從來不曾停止的誦經聲,此時也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整個大殿異常的安靜。
“佛門事了,血海事了,就剩下燃燈道人那裡了,只是燃燈雖然算是闡教一員,卻早已經自成一派,帝辛又打算如何索要租界?”
此時,一名菩薩低聲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疑惑。
燃燈道人雖然是闡教弟子,但自己佔據一處天外天,名為圓覺天。
畢竟,他是老牌準聖,闡教副教主,有自己的牌面。
只是,牌面不等於有地盤可以割讓租賃。
藥師如來淡然開口,“當下就可見分曉了。”
這一刻,漫天仙神的目光,一半落向朝歌,想聽聽子受還有什麼驚天之言,荒唐之舉。
一半則落向天外天的圓覺天,好奇子受開出價後,燃燒打算怎麼討價還價。
一時間,這天地間,只有兩道目光,還落在幽冥血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