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全身都像是籠罩在一片陰雲中。
他的洞府被一層揮之不散的陰霾籠罩，淅淅瀝瀝似乎隨時都在飄落無形無質，卻又實實在在地的陰雨一般冰冷冷的往臉上拍。
要不是玉鼎真人自身境界穩定，怕是早就道心崩塌了。
此刻，楊戩楊嬋兄妹二人在九天十地諸天仙神的矚目下，成為世界樹下悟道的第一批人選。
如此一來，九天十地諸天仙神，哪一個還會覺得楊戩背叛玉鼎真人有問題？
世界樹下修行悟道的機會，沒有修行者能放過這番機緣？
他目光望去。
只見世界樹下。
楊戩英俊的臉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道：“難道我到了此時，道心還不夠通明嗎？竟然，還有因果未了。”
但隨後他就是淺笑一聲，道：“我自修行以來，從來不曾有違道心，憑他人口舌加身，與我何干？”
楊戩瀟灑一笑，隨後踏前一步，像一片似乎吸引著他的世界樹葉走去。
只見每走一步，他的身邊就有萬千波瀾湧動，就像是踏在海面上一樣，那些起伏氤氳的鴻蒙紫氣則像是一層輕紗一樣，披在他的身上，似乎已經認同了他一般。
楊戩踏出第七步後，眼前風景大變。
世界樹不見了，氤氳的鴻蒙紫氣也不見了。
眼前只有那一片世界樹葉之中隱約透射而出的天地！
這一方天地，瞬間將楊戩的心神吸入其中。
下一刻。
出現在楊戩面前的，竟然是一道通天徹地的身影！
這具身影，頂天立地，戰天而伐，天為之動容，天為之傾覆！
他手持一把驚世萬古的神兵竟然在九霄之上的天穹之中殺個七進七出，震撼寰宇。
楊戩心緒震驚的地看著眼前的那道身影。
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裡！
但楊戩眼前卻有種種因果畫面流轉，時空波瀾起伏，竟然都是那道身影太古波瀾壯闊的一生，與他十世戰天的桀驁霸氣。
一切生動無比。
他正沉浸在其中。
突然！
一個歷千古萬劫也不曾動搖的聲音，穿過時空與命運編織的河流，跨過虛幻與真實交匯的天地，落入到楊戩耳中。
“所謂天，你不是我的對手！”
下一刻。
那宛若從太古走來的身影動了，他手中神兵綻放億萬道光，橫掃天宇，七進七出戰天伐道。
楊戩曾經也以為自己過往的經歷，可謂波瀾壯闊，然而此時與那太古身影一比，他經歷的那些，實在不足為道。
戰天伐道，何等氣概，何等霸氣。
“千重劫，百世難，亙古匆匆，彈指間。不死軀，不滅魂，震古爍今，無人敵！待到陰陽逆亂時，以我魔血染青天！”
跟著，又像是有無語人的聲音疊加在一起，人們高聲稱讚道：“獨孤敗天，這是連天都不願提起的名字！”
最後，那個歷經十世的偉岸身姿，突然垂下眼簾，看向楊戩。
那目光，就像是能透過時空，世界，虛實以及一切已知與未知，最終把那連天都會退避三舍的眼神落在楊戩身上。
楊戩感覺天地向自己傾倒而來，無數疑問在道心中轟鳴，化為億萬重海波，將他徹底淹沒。
他耳邊不斷地回想著一句話。
“何為道？何為魔？為何修道？為何成魔？”
轟！！！
楊戩的元神在眼前的億萬重海波中起起伏伏，他的肉身已然消失，他的元神早已消磨。
只有那一道真靈堅守道心，如同怒海中一葉扁舟，搖曳起伏；又似狂風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