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彷彿這一幕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崔思貴方才洋洋灑灑,說得傲氣雲天,沒想到這個“豺子”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此刻他渾身無力,像一隻被掐住了頭顱的肥豬,雙腿無力的在空中亂舞,閉塞的呼吸憋得他滿面通紅,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一雙眼珠子佈滿血紅,十分恐怖的突了出來。
“豺子”並沒有因為憐憫而放過與他,冰冷的眼睛中仍然顯示著冷漠,鐵鉗一般的手掌越收越緊,似乎要將崔思貴的生命定格在這一瞬間。
在此人命關天時刻,小書童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懣與勸慰,仍然如同一個旁觀者一樣目視遠方,不管不問。
眼看這個崔思貴快要變成死鬼了,陳小九心生不忍之色,他並非可憐崔思貴的生死,這樣的人渣,即便死了也是省下了糧食,肥沃了土壤。他望著錦繡亭方圓四野的優美恬靜的景色,十分不希望因為這個人渣而在這片綠意濃濃地花園中染上血腥的一筆。他嘆口氣上前道:“這位兄臺,先放過這廝一馬吧,咱們還需要這廝帶路呢!”
“‘豺子’兄會不會給我這個面子呢?憑他剛才看我時那眼中閃爍出來的眼神,應該會有一些希望吧?”陳小九望著他冷漠的目光,笑盈盈的想著。
“豺子”手中加力,將崔思貴的生命控制在了崩潰的邊緣,只要他這麼一用力,崔思貴的這條小命就活到了勁頭。
他冰冷到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盯著陳小九微微含笑的眼睛,凝視良久,鐵手一鬆,崔思貴笨重的身軀如同一個皮球般掉在了地上,而後便是一陣的咳嗽與嗚咽之聲。
“頭前帶路!”他終於說了第一句話,那聲音冰寒徹骨,彷彿是從地獄傳來一般冷酷無情。
崔思貴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武者永遠比文弱的書生更為可怕,他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顧不得滿臉的塵土與鼻涕,在“豺子”冰冷的斷喝聲中,掙扎起來夾著尾巴頭前帶路。
嬌柔的小書童見到他竟然因為陳小九的一句話而放了這個不知進退的宵小之徒,心中十分不解,一雙明眸在兩人身上游移不定,面帶玩味的笑意,不知她靈巧的心思中在勾勒著什麼傳奇的故事!
錦繡亭後花園佔地甚廣,不愧為花園之名,各種鮮花爭相鬥豔,惹人憐愛,一眾才女們紛紛面露喜色,小書童也深深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陳小九與那個冰冷的“豺子”落在最後,他望著比他高出半頭的偉岸身影,聲音輕不可聞道:“多謝兄臺,是你網開一面,沒有讓這些鮮花沾染鮮血的俗氣!”
雖然聲音極低,可是走在他前面的“豺子”耳朵輕輕抖動,還是捕捉到了那若有若無的話語,他突然立定身子轉頭冰冷道:“既然你發話,我就暫時放他一命!若是別人……哼……”
“豺子”冰冷無情的話語透著一股濃濃的人情,這令陳小九更加驚疑不定,他記憶力甚好,只要見到的或遇到的人便不會忘記,可是他無論如何打量此人,也沒有看透其中玄機,忙問道:“兄臺可認得我?能否直言相告你是何方神聖!”
“豺子”愣了愣神,與前面幾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仰望天空中的雄鷹道:“我的名字告訴你無妨,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知道我姓名的人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當為你保密!”陳小九凜然道。
“袁子程!”他轉過頭去,大踏步向前走著說道!
袁子程?陳小九心中默唸了幾遍,牢牢的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
一行人等一路之上欣賞著鳥語花香,心情無不舒暢,就連體虛蒼白的朱媚兒也漸漸感到神清氣爽,從體內散發出一股愉悅的氣息。穿過怪狀嶙峋的假山,路過水流淙淙的小溪,便到了一處方圓足有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