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他的。
我於是挑了講,他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當聽到韋小寶初遇小玄子時,他眉一微凝,眼底有笑意輕現。
這傢伙聰明啊,估計已猜出小玄子的身份了。
聽到韋小寶如此不合禮法與小玄子“死約會”動真格地撕打時,他笑意更濃。
聽到韋小寶被小玄子逼了認師傅時,他已是哈哈大笑:“哪裡出來的這糊塗小子……”他突然頓住,看向我。
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聲音清冷,卻又無限歡悅的樣子。
怪人。
“我說簡非,你不如也認我做師傅吧。”他凝望我,眼裡笑意十分。
“哦?”我微仰了下巴,斜看他,“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是可以教我的?”
他輕笑:“你跟明國師學什麼?”
我介面:“風花雪月。”
他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大笑:“風花雪月,哈哈,你身上哪有半分風花雪月的影子?”
“嗯,可見明國師並不能勝任哪——”他居然也拖長了聲音,“不如轉投阿玉門下,讓我來教你,如何?”
我見他這樣,也就渾不當真:“好啊好啊,阿玉老師在上,請收簡非一拜。”
說著朝他微微一躬。
他手微抬,一句“免禮”,聲音沉厚,眉宇間那叫一個嚴肅莊重,動作那叫一個優雅。
霍,真會演哪。
我笑嘻嘻地直起身子看著他。
見我打量他,他微微一怔,神情隨即鬆弛下來:“簡非,記住了,以後你是我的徒弟了。”
說罷大笑出聲。
“來,這是為師的見面禮。”說著從身側取下一塊玉,笑放到我手裡。
啊?
我站那兒,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愣是沒反應得過來。
手裡拿著塊著手成溫的玉。
怎麼說著說著到變成真的了?
他凝望著我,墨黑的眼裡全是笑。
終於忍不住,又朗聲大笑,站起來,將我往懷中一帶,在我耳邊說:“記住了,風花雪月,嗯?”
說罷,還朝我眨眨眼。
我頓時覺得這四個字變得說不出的曖昧。
漲紅了臉,急掙出他懷抱,剛想說話,他卻伸手在我唇上一按:“不許反悔。”
說完,施施然向門口走去。
高而挺拔的背影,閒適的步履,從容不迫的風度。
漸漸地出了門,漸漸地看不見了。
剩下呆若木雞的我與僵如木雕的李、衛二小子。
面面相覷。
湖海相逢
風流千古,一時人物,好記尊前語。
朝中近來最大的事是迎接宋言之將軍得勝回朝。
他邊關數年,如今一戰大傷敵兵元氣,昊昂國從此暫無大的外患。
朝野上下,一時爭說宋言之。
皇帝應當是很高興的吧,從禮部忙得腳不點地以迎將軍歸來即可知。
算算剩下三天,那宋言之即到都城。
皇帝已下令,百官需得郊迎。
城中百姓亦得灑掃庭除,家家設香案,以迎將軍。
霍,這大陣仗,宋言之如果坦然受之,就該撫撫他項上腦袋了。
功到雄奇即罪名。
但這事與我何干?
我仍是倦勤齋小小侍講,放眼朝中,似乎像我這般閒的,不多。
想起那天明於遠告訴我宋言之要回來了,他說完後那探究的表情,害得我一愣。
想了想,才記起我與這宋言之還頗有些淵緣。
我不禁笑起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