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輕人湊在一起,光吃頓飽飯就成了?答案是否定的,做為大姐大的劉若霜還真有當老大的風範,從後備箱裡一手拎著一瓶威士忌開始,每個人就都行動開了。
有繼續拿酒的,有把存糧裡的罐頭拿出來的,有翻箱倒櫃找一次性紙杯的,還有兩個土豆車隊裡的姑娘把珍藏的零食都貢獻了出來給大家當下酒菜。
“乾點正事兒都是二把刀,一說玩這些玩意全成專家了,真該渴死你們啊!”當吉它伴隨著歌聲響起,洪濤終於忍不住了,小聲抱怨著。
這幫年輕人玩起來啥都不顧,有人為了照亮,居然發動車輛把越野燈開啟給晚會添彩,絲毫不顧明天電瓶會不會虧電。
害的他不得不挨個去勸,去當那個掃興的人,受了累還不落好。這下劉若霜應該滿意了,風頭全是她出,倒黴全是自己挨著。
“你可真會掃興,來,我們去跳舞!”格洛麗亞對洪濤的表現也不怎麼理解,但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脾氣,去酒吧時也是這樣老氣橫秋的,但只要能逼著動起來,會比年輕人還玩的歡實、花樣更多。
大漠戈壁、篝火、吉他、年輕男女……還有酒!這一切都是狂歡的元素,再加上帶頭大姐大劉若霜頗具煽動性和誘惑性的舞姿,晚會很快就進入了高潮。
原本不認識的人一邊扭動身體一邊碰杯暢飲,幾句話就能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之前的一切不快、擔憂、害怕全都無影無蹤,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群人。
洪濤也沒再去當招人討厭的角色,要論折騰咱也不比誰差。在豬八戒背媳婦賽跑中,他先後揹著劉若霜和土豆他們團隊裡的一個姑娘獲得了冠軍,並贏得豬八戒稱號。
休息了沒一會兒,又用破鑼嗓子在戈壁中撕心裂肺的唱了首老崔的歌,才喘著粗氣敗下陣來。這群年輕人的精力真是太充沛了,玩起來不知道累,和他們拼消耗真拼不起。
但第二天這些狂歡了小半夜的年輕靈魂就該後悔不早點睡了,五點整,帳篷外面傳來了破鑼嗓子和金屬敲擊聲。洪濤開始免費叫早,誰不起來就去誰帳篷旁邊轉圈,再不起,開啟拉鍊向裡面揚沙子……
就這麼弄,車隊也拖到七點整才勉強上路,剛開了幾公里就又停下。左邊有塊孤零零的建築物,走近了才發現是塊石碑,被一圈木柵欄圍著。
“一九八零年六月十七日彭加木同志在此科學考察時不幸遇難”,“中國科學院新疆分院羅布泊考察隊”,“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一日”
這塊碑在gps座標上被稱作彭加木紀念碑,為啥叫紀念碑呢,因為這位科學家的遺體至今還沒找到,叫墓碑不太合適,乾脆就叫紀念碑了。
他生前據說為國家做出了不少貢獻,這些洪濤都沒趕上,他死後倒是也為這片無人區造了福,用自己的紀念碑當做一個重要標點和補給站,給後人指路護航。
“大家不用亂碰周圍的東西,誰如果有多餘的瓶裝水,就埋一瓶在這裡,萬一有那位同好糟了難,只要能找到這裡,就不用擔心缺水了。”
洪濤把車停在幾十米之外,從後備箱裡拿了幾瓶礦泉水,走到木柵欄旁邊,用工兵鏟挖了坑,把礦泉水埋了起來。這時大夥才注意到,木柵欄四周或裸露或半掩著很多水瓶和酒瓶,有的裡面已經幹了,有的還剩少許。
原本以為是無德之人胡亂丟棄垃圾,聽到洪濤的話才意識到,合算這些不是垃圾,而是路過這裡的穿越者一邊紀念這位先行者,一邊為後來者準備的救命水。
“洪哥,這個姓楊的是誰啊?”每人一瓶水,對整個車隊來講不算啥,大家也都願意貢獻出一瓶,有人手腳麻利,埋完了水又去旁邊踅摸,很快發現了異常。聽到喊聲,大家圍攏過,看到小半截石碑矗立在幾米外,至於上面寫的啥,是誰,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