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清洗過後,張武陵凝神,洗澡水飛出執劍堂。白嫣兒端著木盆,看著張武陵,“無趣!”
張武陵不做理會,脫下紫袍,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白嫣兒呆立當場,“你不去別的地方睡嗎?”
“無處可去,只能在此。師父說,清者自清,不必拘泥小節。”
“他倒是說的輕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裡說的清?”
張武陵夢尋周公,白嫣兒跺了跺腳,躺在床上,“喂,你睡著了嗎?”
周圍一片寂靜,只能聽到些許蟲鳴聲和呼吸聲。白嫣兒轉頭向張武陵看去,微微一笑,而後疑惑不解。輾轉反側間,怒不可遏。
“我傾城之貌,軟玉溫香,你竟能酣睡!”
白嫣兒在床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目不交睫間,越想越氣,一腳將張武陵蹬到床下。一聲大叫後,白嫣兒欣然安睡。
張武陵扶著後背,看向床榻之上的白嫣兒,又看了看紫袍,“師父,天下間女子的睡相,是否皆是如此?”
白嫣兒強忍笑意,轉身朝向窗戶。張武陵起身披上紫袍,走向書案,伏案而睡。
白嫣兒在床上翻滾著,心中樂開了花,真好玩,要不要再戲耍他一番?
白嫣兒半睜著眼睛看向張武陵,目測著書案和床榻的距離,不由地看著房梁,搖了搖頭。
白嫣兒心中思忖,距離好像有些遠,萬一傻小子反應過來,我豈不是羊入虎口?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微微一笑,恬然入睡。
烏雲掩初陽,驚雷擾四方。
佳人驚坐起,慌忙喚兒郎。
“快醒醒!打雷了,打雷了。”
白嫣兒雙手捂著耳朵,驚恐地看著張武陵。張武陵揉了揉眼睛,“哦。下雨了,蓋好被子,以免著涼。”
言畢,張武陵伏案而睡,白嫣兒抓起枕頭,扔向張武陵,“我是這個意思嗎?還不過來。”
張武陵疑惑不解,撿起枕頭,走到白嫣兒身邊。白嫣兒撲到張武陵懷中,渾身顫抖,“抱緊我。”
張武陵笑了笑,抱緊白嫣兒,“沒想到殺人如麻的聖女,居然會怕打雷。”
白嫣兒剜了張武陵一眼,“你幾時這麼多話了?”
“我自幼話便不少,只是後來經事太多,少了些歡喜罷了。”
霹靂閃過,白嫣兒將頭埋到張武陵懷中,張武陵拉過棉被,蓋在白嫣兒身上。席席涼風呼嘯而過,門窗作響,寒風迎面撲來。
白嫣兒緊緊地抱著張武陵,而後探出腦袋,“現在不正是好時機嗎?”
“好時機?什麼時機?”
“你將我送到朝霞房內,我們二人同榻而眠,互訴衷腸。是否為劍聖之女,頃刻便知。”
張武陵恍然大悟,拉著白嫣兒的手,向朝霞房內走去。行至朝霞房前,白嫣兒對著張武陵揮了揮手。張武陵會意,向著執劍堂而去。
白嫣兒叩響房門,朝霞開啟房門,“白姑娘,你怎麼來了?”
白嫣兒撲到朝霞懷中,“雷聲駭人,我驚恐萬分。長老房內,多有不便。玄心宗內無相熟之人,特來找你。”
朝霞展顏,輕撫白嫣兒後背,帶著她回到房內。白嫣兒環顧四周,“你怎麼住在如此狹窄的房屋中?”
“狹窄的房間溫馨,房子大了,倒顯得空冷了。”
朝霞和白嫣兒坐在床上,雷厲閃過,二人相擁顫抖。白嫣兒一喜,“你也怕打雷?”
朝霞點頭,“我在雨夜中被父親帶回冥都,一路上雷厲不斷, 令人膽寒。”
白嫣兒連連點頭,“我也是,我也是。我自幼被父親拋棄,幸得養父在雨夜中收養。茅屋內破敗不堪,雷聲甚是駭人。”
朝霞面露同情之色,不禁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