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志歡眼神迷離,張武陵將他扶進內堂,朝霞恍惚離去。雞鳴過後,閆志歡扶額而起,看向一旁的張武陵,欣然而笑,“徒兒,醒醒。”
張武陵睡眼惺忪地看向閆志歡,揉了揉眼睛,“師父,睡得可好?”
“甚好。今日,我們修習扶風劍意第三重,重隸。”
張武陵點頭,二人洗漱吃飯過後。閆志歡引劍揮舞,劍身順風而行,借勢遊離。他向前猛刺一劍,一道光束破空而行,摧枯拉朽。
“藉助風勢,蓄力刺出。此一劍石破天驚,精髓在於蓄勢,而不在刺劍。如隸書般,蠶頭燕尾。變畫為點,變連為斷。”
張武陵拔出慕嫣劍,隨著閆志歡練習了起來。二人招式同步,劍舞飛鴻。眾弟子在看著二人的動作,連連稱奇,不約而同地模仿了起來。
霎時間,玄心殿前,百劍齊出,劍鳴聲響徹整座靈欒峰。少頃,閆志歡收劍,“徒兒,今日便練到這裡,回去好生參悟。”
張武陵收劍,“是,師父。徒兒,一定仔細參悟。”
閆志歡轉身,“眾弟子,吃飯去吧!”
眾弟子行禮,向著飯堂而去。一席飯罷,張武陵若有所思,前往玄心殿向閆志歡請教。進入殿門後,只見朝霞端著一碗甜湯,走到閆志歡面前。
“爹,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甜湯。”
閆志歡欣然而喜,端起甜湯,送入嘴邊。湯匙停在嘴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朝霞,“朝霞,煮湯期間可曾離開過?”
朝霞搖了搖頭,“不曾離開。”
閆志歡看著甜湯黯然神傷,張武陵不明所以,坐到閆志歡身旁,“師父,若不喜愛,儘可直言,省得日後麻煩。”
閆志歡淡然一笑,“喜愛,只要是女兒的做的,我都喜愛。”
閆志歡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朝霞,眼眶溼潤,“你娘在世時,也常做甜湯。那時,我只知道練劍,忽略了身邊人。”
閆志歡將甜湯送入嘴中,朝霞瞳孔一震,雙手停在半空中。閆志歡飲盡甜湯,一臉滿足,“和你娘煮的,一樣甜。”
淚珠順著朝霞的臉頰滑落,閆志歡伸手為她擦拭淚珠,轉而看向張武陵,“徒兒,為師有一事相求。”
“師父,你我之間不必相求。有事儘管吩咐,徒兒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閆志歡釋然一笑,“望你以後,照顧好朝霞。”
張武陵不明所以,“師父,有你……徒兒明白了,朝霞以後便是徒兒的親人。”
“多謝。走吧!扶風劍意還有最後一重,狂草。正楷、巧篆、重隸、狂草大成後,便能練成屬於你的扶風劍意。”
張武陵點頭,閆志歡起身,眉頭一皺,瞬身出現在玄心殿前。張武陵欣然而喜,飛身至閆志歡身旁,朝霞癱坐在地,泣不成聲。
閆志歡提劍揮舞,劍影閃爍,如狂風強襲,劍氣四散,所過之處,一分為二。劍花飛舞,鋒芒畢露。張武陵拔出慕嫣劍,有樣學樣。
須臾,天空中黑雲壓城,雷鳴閃動。五匹火目黑馬踏著烏雲,拉著一頂赤紅色的轎子在天空中奔襲,轎子旁邊有四名頭戴黑紗的人御空而行。
閆志歡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張武陵攥緊慕嫣劍,青筋暴起,目眥欲裂。眾弟子齊出,翹首看向天空,“快看啊!那是什麼?”
四名頭戴黑紗的人落在地上,向空中拋灑花瓣,轎簾掀開,絕美的容顏讓所有弟子失神。一位身穿黑袍赤紋的女子踏著花瓣,從天而降。
張武陵提劍指向柳無情,“柳無情!我還沒去找你,你居然敢上門送死!”
柳無情冷笑一聲,“哼!區區螻蟻,大放厥詞。聲雖大,力不足。”
張武陵提劍刺去,閆志歡抓住了他的胳膊,看向柳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