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大夫一手捋著鬍子,一手搭在少年的手上,閉目診脈。大夫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時而震驚,時而為難,時而大喜……
白嫣兒怒拍方桌,大夫魂飛魄散,連忙跪地,“聖聖聖聖……女,老朽做錯了什麼,令聖女如此生氣?”
白嫣兒睥睨而視,“你到底能不能治?”
“老朽能治。”大夫面露為難之色,“不,老朽不能治。”
白嫣兒氣極反笑,“你是不是覺得我人美心善,便好相與了?”
“完全沒覺得。”張武陵喃喃自語。
白嫣兒斜目而視,張武陵歪頭看向一旁。大夫連連叩頭,“聖女,他的皮外傷好治。身體內的病,老朽實在無能為力啊!求聖女放過我一家老小吧!”
白嫣兒蛾眉蹙首,“他得了什麼病?”
“嗯……是喜脈。”大夫連連點頭,轉而搖頭,“不,還有陽事不舉。”
白嫣兒惱羞成怒,抓住大夫的衣領,“你這個庸醫!陽事不舉就罷了。他一個男子,哪裡來的喜脈!”
大夫手足無措,一臉慌張,“老朽行醫三十年,此等症狀平生僅見,實在不知啊!求聖女饒了我吧!”
白嫣兒怒目而視,張武陵朝著少年的胸膛摸去,“平平無奇。放開他吧!這個人是男的。至於喜脈,應該是他號錯了。”
“絕無可能!”大夫胸有成竹,“老朽行醫三十年,號脈無數,豈能號錯脈!”
張武陵看著大夫,百感交集,“那……便殺了吧!”
大夫如遭雷擊,癱軟在地,嚎啕大哭,“老朽號錯脈了,老朽號錯脈了。求聖女饒了我吧!”
白嫣兒看著大夫的樣子,不由一笑,“沒想到,你也學會戲弄人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張武陵對著大夫招手,“把他弄醒。”
大夫連滾帶爬地衝到少年身旁,掏出銀針,脫下少年的鞋子,準確地紮在申脈上。少年眉頭緊皺,一腳踢開大夫。
大夫單手捂臉,齜牙咧嘴。張武陵扶起大夫,“你去診治別的病人吧!”
大夫看了看白嫣兒,白嫣兒扔給他一錠金子。大夫欣喜不已,捧著金子,連聲道謝。白嫣兒不耐煩地擺手,大夫走出內堂。
少年穿好鞋子,跪到張武陵面前,“請大俠救我一命!”
張武陵扶少年起身,“前些日,你神采奕奕,為何今日這般模樣?”
少年唉聲嘆氣,面露哀傷之色,“若非我地湧國的猴神圖騰被毀,四將皆亡,我豈能被那十一人追殺?”
“十一人?”張武陵左思右想,“你們實力不凡,能將你打成這樣的人,除了十二冥將,就只有柳無情的人了。十一人,沒錯!定是柳無情。”
白嫣兒失聲而笑,歪頭看向一旁。少年滿腹狐疑,“我與柳……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柳,柳什麼。”
張武陵搭著少年的肩膀,“曾幾何時,我也不認識柳無情。”
少年推開張武陵,“大俠,莫要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張武陵摸著下巴,打量著少年,“你到底是男是女?”
少年七竅生煙,“我是男子,你看不出來嗎?”
白嫣兒打量著張武陵,“你為何一再問他追是不是男子?”
張武陵訕笑,“我怕她如雲扶搖一般,女扮男裝。”
白嫣兒面無表情地看著張武陵,“你是不是也對雲扶搖上下其手了?”
“斷無可能!”張武陵拂袖轉身,“我不是那種人。”
“你最好沒有。”白嫣兒轉頭看著少年,“我可以幫你擺脫追殺,護送你回到地湧國。”
少年對著白嫣兒千恩萬謝,“只要你能護送我回地湧國,我可以將四稜玉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