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兒雙手托腮,看向張武陵,“好想有人為我撐傘呀!”
張武陵看向紅傘,“開家傘鋪即可。”
白嫣兒面無表情地看著張武陵,“你是刻意言之,還是有意說之?”
張武陵閉口不言,宛花月莞爾一笑,“雖未撐起油紙傘,卻撐起了整片天。你,正是因此而傾心於他的,不是嗎?”
白嫣兒俏臉微紅,“我才沒有傾心於他。”
“如此甚好。”宛花月握住張武陵的手,“那他便是奴家的了。”
“你……你不是有意中人了嗎?”白嫣兒面紅耳赤。
“可他已經死了,奴家再也見不到他了。”宛花月鬆開張武陵的手,看向紅傘,黯然神傷。
白嫣兒看向張武陵,“所謂的傾心,會隨著死亡而逝去嗎?”
“不會。”宛花月注視著張武陵,“奴家終究會等到那個人,那個三入合和境的人。”
張武陵雙眉微蹙,“三入合和境的人,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他會將奴家帶出合和境,重入輪迴。如此一來,奴家便能與李郎相會了。”
“這怎麼可能?”詭譎道人一臉篤定,“沒有鬼能逃脫魍魎界,此乃天道。”
張武陵淡然一笑,撫摸紫袍,“那可說不定。”
詭譎道人斜目而視,“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張武陵看向宛花月,“宛姑娘,你是如何得知,自己可以離開合和境的?”
宛花月看向天空,“是李真仙親口說的。”
“李真仙?”張武陵猛然看向詭譎道人,“此前有真仙?”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詭譎道人滿不在意,悠然飲酒,“此前成仙的人,多不勝數,更何況真仙?”
聞言,張武陵不免有些同情地看著詭譎道人。詭譎道人怫然不悅,“你那是什麼眼神?”
“千年了,你僅是個道人。若要成仙,還需經歷仙人、真人、真仙。如此算下來,你還要幾千年才能成仙。”
“那又如何?道爺是天地之間,唯一一個長生不老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若世間只有一人能成仙,那必然是道爺。其他人,沒有那麼長的壽命。”
“厲害厲害,你最厲害了。”張武陵看向宛花月,“宛姑娘,你口中的李真仙會不會騙你?”
宛花月沒有絲毫猶豫,連連搖頭,“李真仙乃是長安城第一奇人,絕不可能欺騙我。他還交給我一幅畫,並說三入合和境的人,會帶著畫中之物前來。”
詭譎道人一臉不屑,“長安城第一奇人?哼哼,除了李淳風,誰能稱得上長安城第一奇人?”
“道長說的沒錯,正是李淳風,李真仙。”
詭譎道人無言以對,悶聲喝酒。張武陵眉頭緊皺,“又是李淳風!”
白嫣兒心生好奇,“畫?什麼畫?”
宛花月看向詭譎道人,“道長,可否將傘還給我?”
詭譎道人看了一眼紅傘,遞給宛花月。宛花月接過紅傘,從傘柄中抽出一幅畫,緩緩開啟。
剎那間,三人皆是一驚。張武陵和詭譎道人看向璇璣白脂簪。白嫣兒蛾眉蹙首,取下璇璣白脂簪,立在宛花月面前。
“是這個嗎?”
“不是。”
三人皆看向宛花月,“如何不是?”
宛花月指著畫,“畫上的簪子有流蘇,這根簪子沒有流蘇。”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良久,白嫣兒起身致歉,“抱歉,誤會你了。像你這樣死心眼的人,是不會傾心於他人的。”
宛花月不見喜怒,張武陵將璇璣白脂簪插在白嫣兒頭上,“宛姑娘,李淳風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宛花月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