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兒放下棋子,輕蔑一笑,轉身看向眾人,衝著張武陵勾了勾手指。張武陵不明所以,邁步前行。
白嫣兒抓住張武陵衣袖,“南雨柔還活著嗎?”
張武陵點頭,“活著。不過,南前輩被柳無情殺了。”
白嫣兒執棋落子,“南黎昕一死,瓊花國便是砧板上的肉了。雲扶搖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旦雲天霧兵長驅直入,瓊花國頃刻覆滅。”
張武陵面露難色,“不行,我要帶南姑娘離開瓊花國。”
白嫣兒似笑非笑,“你打算帶南雨柔去哪?”
“去哪裡都好。我觀軒轅國,龍氣浩蕩,又有清玄道人坐鎮,可以往之。”
“你何時變成懦夫了?”白嫣兒執棋落子,“遇到強敵,不思破敵之法,反而退縮隱忍。”
“懦夫?”張武陵怫然不悅,“我只不過是將南姑娘送往安全之處,何時成懦夫了?”
“如此說來,你還沒有放棄報仇的念頭?”白嫣兒悠然品茗。
“自然。”張武陵拿過茶水,一飲而盡,“我之所以苟活,未發揚玄心宗,皆因心繫報仇之事。若非如此,我必重振玄心宗,與柳無情決一死戰。”
白嫣兒重重落子,“好!隨我去取戾煞,鑄劍報仇。”
平昭南雙眉緊蹙,舉棋不定,注視著棋盤。張武陵低頭沉思,“不可。我豈能因一己私利,而屠戮天下人?”
白嫣兒後躺翹腿,“你有沒有想過,每過一日,便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這些人終究會死,為什麼不能死得其所,成為戾煞的血肉,終結這一切?”
“死在天災之下,無話可說。死於人禍之下,心有不甘。我們沒有權利剝奪任何人的命,除非那人汙言穢語,不似父母所生,非人哉。”
白嫣兒斟茶,“你以為的天災,不過是人禍罷了。現在,你無法阻止柳無情,十大魔接連降世,疫病、地震、迷惘、慾望等災難,隨之而來。”
張武陵雙眉緊蹙,白嫣兒敲擊桌面,“若你早些取到戾煞,屠百萬之眾,必能殺了柳無情,阻止這場浩劫。”
張武陵猶豫不決,白嫣兒拍手。楚心涵掀開黑紗,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從袖中拿出一封密函,交於張武陵。
張武陵開啟密函,仔細閱讀,眉頭緊皺。白嫣兒看著棋盤,面露難色,“知道現在的情況了嗎?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湧動。天下,早已千瘡百孔。”
張武陵沉思良久,平昭南重重落子,“勝負已分。”
白嫣兒蛾眉蹙首,望局沉思。平昭南悠然品茗,“賢弟,此去可好?”
張武陵強顏歡笑,“不好。經此一戰,詭譎道人丟了,我也險些死在柳無情手中。”
“哦?那柳無情到底有何本領,居然能勝過賢弟。”平昭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大哥,柳無情與我同出一門,且天資遠勝於我。她是人,也是魔,擁有不死之魔軀。”張武陵長嘆一息,“若她僅是魔,尚可用八門咒法壓制。奈何,她還有人的血脈。”
平昭南細細思量,“如此看來,世間無人能勝柳無情。”
張武陵面色悲傷,楚心涵開口詢問,“你怎麼知道,沒人能勝柳無情?”
平昭南斜目而視,楚心涵倒飛數丈。十二冥將立刻手持兵刃,步步緊逼。平昭南輕蔑一笑,千魂鬼將將其包圍。
張武陵雙眉微蹙,瞬身扶起楚心涵,“大哥,何故刀兵相向?”
平昭南傲然而視,“她,沒資格問本王。你我是兄弟,本王可以解答賢弟所有問題。而她,只不過一小卒,不足以與本王對話。”
張武陵將楚心涵扶到圓凳上,“大哥,真的沒人能勝柳無情嗎?”
平昭南仰天大笑,“旁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