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聞之而喜,轉頭看向李太白。李太白失神,“酒,可有酒乎?”
貴妃千金一笑,步步生蓮,端起七寶杯,斟滿葡萄酒,雙手端起,走向李太白。李太白惶恐,接過七寶杯,一飲而盡。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李太白提筆書寫,李龜年高聲歌唱,伶人們載歌載舞。
李太白轉頭看向貴妃,醉意朦朧,“一枝穠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貴妃眉開眼笑,轉身再為太白斟滿一杯。李太白上前接過七寶杯,抬頭看向貴妃,再次失神。“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貴妃掩面而笑,明皇撫掌大笑,“聞太白作詩,朕心甚悅。太白,想要何賞賜?”
李太白擺手,“陛下肯讓臣一睹貴妃仙顏,臣不勝感恩涕零,怎敢討賞?”
明皇放聲大笑,“二兄,賜太白百金。”
“諾。”高力士眉開眼笑,看向李太白,“翰林待詔,還不謝恩?”
李太白微微閉目,“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明皇聞言大悅,與貴妃相擁,依靠闌干,欣賞著萬千繁花。李太白放下七寶杯,揮毫潑墨。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貴妃轉頭,明皇未轉身。高力士走到李太白的身旁,“翰林待詔,今天你可謂是出盡風頭,快下去領賞吧!”
李太白欲言又止,隨著太監們離開了沉香亭。明皇攬著貴妃,看向天邊的明月,吹奏著霓裳羽衣曲。
須臾,曲聲終了,帷幕落下。門官走到張武陵面前,極盡笑意,“貴客,滿意否?”
張武陵看向貴妃,貴妃望著臺上,眼含秋水。南雨柔緩緩開口,“不滿意。”
門官笑意銳減,看向南雨柔,“貴客,哪裡不滿意?”
“不明所以。”
門官面無表情地看著南雨柔,“若貴客真這麼認為,為何你二人緊密相擁?”
張武陵和南雨柔聞言一怔,紛紛看向彼此,面紅耳赤,快速分離。南雨柔惱羞成怒,“我沒有,你胡說!”
門官站在原地,抱膀負氣。張武陵無奈,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凝聚仙力,遞給門官。
門官眼前一亮,接過黃紙,舉過頭頂,高聲歡呼,“貴客打賞!”
張武陵擺手,門官眉開眼笑,轉身離去。南雨柔看向張武陵,張武陵笑逐顏開。
貴妃拈花一笑,“看來,兩位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二人轉頭,看向貴妃,“生命的意義?”
貴妃微微點頭,“人,自出生以來,只為一事而活。建功立業也好,碌碌無為也罷,只為了尋找生命的意義。”
張武陵若有所思,“貴妃,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是存在。”貴妃看向卜上爻,“流芳百世是為了存在,遺臭萬年也是為了存在,傳宗接代更是為了存在。”
張武陵低頭思索,“存在,是指長生嗎?”
貴妃微笑搖頭,“長生,只不過是存在的久一些。時日長了,便會淡忘。忘記了,也就不存在了。”
張武陵默不作聲,南雨柔緩緩開口,“貴妃剛才所說,我們二人找到了生命的意義,是何意?”
“二位感情至深,深刻在彼此心中,久久不能忘懷。一言、一行,皆一生相隨。”
南雨柔細細思索,貴妃莞爾一笑,“一人一生,便是長生。一生一人,雖得長生,也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
張武陵雙眉微蹙,“一個人不算是活著嗎?”
“對於常人而言,一個人當然算活著。生命短暫,沒有愛情,可以有親情,可以有友情。而對於長生者而言,生命漫長,親情會消散。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