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詭譎道人一手抓住宛花月的手腕,一手抓住紅傘,鄭重其事。
“莫要妄動。有何冤屈,儘管道來,傷及無辜,與你口中的豬狗何異?”
宛花月平心靜氣,“仙人,道長,奴家失禮了。”
詭譎道人鬆開宛花月的手腕,拿過紅傘,“你與極煞門有何仇怨?”
宛花月望向石橋,“奴家此番模樣,皆為極煞門所害。他們說,只要奴家能透過他們設下的難關,便可助我與李郎長相廝守。卻不料,一切都是騙局。”
張武陵喃喃自語,“為何女鬼都喜歡姓李的?”
詭譎道人斜目而視,“彼時的軒轅國,李姓乃是國姓。十個人中,至少有一半姓李。”
“哎呀!你們不要打斷她,讓她細細道來。”白嫣兒注視著宛花月。
宛花月坐在石凳上,“奴家本是長安城外佃戶之女,因家中貧寒,父親將奴家賣給錢老爺做妾。不料,過門那日,錢老爺暴斃而亡。奴家因此被視為不祥之人,囚於柴房之中。”
三人落座,傾耳而聽。宛花月望向河水,“日子久了,大夫人便將奴家放了出來,在府上為奴為婢……”
宛花月端著木盆,前往河邊洗衣。她望著河水中的倒影,不由一喜,伸指自嘲。洗好衣服後,她解開發帶,在河邊梳洗了起來。
“洗髮春河水,紅顏照綠波。玉釵橫插鬢,雙燕啄飛梭。”
宛花月轉頭而視,只見一位貌不出眾,衣著乾淨的男子,手握摺扇,溫柔而視。宛花月面色羞紅,低頭系發,端起木盆,起身欲離。
男子囅然而笑,走下石橋,消失在街道之中。宛花月翹首以盼,不見人影,便端起木盆,回到了錢府。
日子一天天過去,宛花月洗衣時,總能遇到男子出現在石橋上吟詩。時間一長,宛花月也耳濡目染,會了些詩句。
翌日,陰雲密佈,宛花月沒有出門。那大夫人卻不依不饒,出言譏諷。宛花月委屈萬分,只得端著木盆,再次前往河邊洗衣。
行至河邊,細雨綿綿。宛花月只得加快動作,專心洗衣,絲毫沒發覺男子已至身邊。搗衣杵聲聲作響,河上濺起漣漪。
少傾,衣服洗淨,摞滿木門。宛花月抬手擦汗,看著面前的雨水,心中疑惑,不禁抬頭上看。
一把油紙傘懸於空中,抵擋傾盆大雨。宛花月轉頭而視,男子雨溼全身。她慌張起身,不知所言。
“姑娘,衣服洗好了,便回家去吧!大雨傾盆,小心著涼。”
“多……多謝公子。”
男子囅然而笑,將傘遞給宛花月,冒雨踏上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