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兀自癱倒,頓覺不妙,也不多想,便各自逃散了去。
“阿彌陀佛,此時逃去,來時何逃?生能逃得,死能逃得?”齊垣大唱一聲,便催了凌風真空訣一卷,把那些凡人連著山藤枯木卷在一處動彈不得,這才上前對那“同道”道:“始作俑者其無後乎?這位道友也是長生有望之人,怎就貪圖世間金銀?”
………【第二百七十八章 假僧降道知根腳 無量遮那口耳傳】………
那人聽得齊垣這話,頓時回過神來求饒道:“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了,大師莫要殺我。”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我怎會取你xìng命。”齊垣一合十唱了一句佛號,又道:“爾等貪念具是自家造業,貧僧一紅塵外人,只好出言提醒,卻不會代天行道,不過這事既然叫貧僧看見了,倒也不能輕易揭過,敢問小道友何方人士,哪家出身,我好帶你去你家中請長輩責罰。”''
“小人洪吉,無門無派,亦無家人。”那人聽得齊垣這話,倒是暗暗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原來如此,小道友原是凡人入道,卻不知是何方的機緣。”齊垣聞言點點頭,想這事與自家猜測倒是無二,這人若真有個靠山,想必是不會稀罕這坐地收錢的營生,他那麼問無非是套個話好知根腳罷了。
洪吉見齊垣好說話,頓時竹筒倒豆將自家經歷吐了個清爽。
照他說來,他也不知自家出身,年幼不懂事時便被人拐賣與了一家農戶,他長到八歲時所住的村子生了一場大禍事,一種讓人全身發黑的怪病蔓延開來,全村三百來口死了大半。這怪病一直延續了五年,其間官府也來過人,但也束手無策,最後便把山封了,任由剩下的人自生自滅。
他十六歲那年時村中只剩十來個人互相扶持度rì,一rì他去亂葬崗埋屍,想自家死了若是沒人給自家埋豈不是悲慘,便在亂葬崗上打算給自家先備一個坑,誰想這一挖卻挖出兩個裝束奇異的人來。
講到這裡,洪吉便有些眉飛sè舞,講了一堆自家運氣如何,造化如何的廢話,聽洪吉一番描述,齊垣心裡將這事一推算,倒是理清了幾分,那兩人約莫是哪家的對頭,鬥法於此,雙雙殞命,卻不知是村中哪個好心人將兩人屍身收埋了,只是其中一人應是魔道中人,死後屍身敗壞,那些凡人承了那屍氣與魔氣混成的毒素才犯了這禍事。
說那人是好心人倒不是諷刺,乃是因為洪吉去扒拉死人時發現那兩人身上的東西皆在,尋常農人見得死屍不扒拉乾淨才怪,那兩人約莫生前也不算什麼厲害人物,各留了一件法器和幾張符籙,連個乾坤袋都沒有,經書還是放在尋常布袋裡的,人各兩本,一本喚作《六神理心訣》,一本則喚作《閻魔功》,另兩本卻是大路貨的五行道法總綱。
洪吉看不懂《閻魔功》,倒是能看懂些《六神理心訣》,學了個運氣法門便以為自家是得道高人,專心學五行道法去了,故修為也不怎樣。他學得小成,便仗著風法逃出那村子,他不曾想什麼長生,也不曾想救鄉中父老,只想自家這本事應做人上人,可憐他一個泥腿出身,沒甚見識,只覺地主王老爺家那般有錢的便算人上人,路過板門城聽說缺水,便覺自家賺錢的機會來了。
“……那位前輩留得一張禱雨符籙,我才換了一百兩黃金,這仙家寶貝我都不會做,想來心疼,便換了法子,在這裡開個水鋪。”洪吉說道這裡,交代完來龍去拜,偷偷抬起頭想看齊垣面sè。
齊垣聞言笑道:“你個人忒貪財,想來我便是不來其實也無礙,呵呵呵,不妨與你說,我打算明rì裡洗練城中井水,你便是在這地方辦成了也無人來買。”
洪吉聞言頓時萎了下去,嘆道:“我道這法子賺錢犀利,想不到大師手段更甚,真是井蛙語天,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