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麼稀奇的,奴才年歲到了,不堪使用,自是不要了,放他們在地上已是大恩。”
“想不到東天的凡人竟是如此悲慘!”胡嶽心中一驚,嘆息道:“盡忠百年,怎就這般下場?”
不及那為首的男子說話,他身後便有人嘻嘻笑道:“這位道友生得好良心,卻是汙了我等良心,這些老奴若是肯去凡間安度晚年,自是有金銀打發,做個富家翁富家婆有何難?可這些人硬是要留在本城之中,大人留下這地皮與他們居住已是不錯了,還要贍養至死不成?若是那般,還不如殺了清爽。”
蕭海林世家出身,知曉不少,聽得這話,便不再言,昔年他家中奴才老而不中用者,皆是連著棺材本一同算一筆養老錢寄養於凡間,只是這些老奴久居於羽士之地,喜愛那靈地清淨,多也不肯回凡間,故家中有規矩,每年chūn分時許這些老奴回蕭家一探舊主,還可於蕭家奴才所居之地居住三rì,至於chūn分之外敢回者,殺無赦。這規矩雖是兇狠,但也是防那些奴才藉口思慕舊主賴著不走,想到這裡,蕭海林便不覺有什麼資格說人長短。
黃天逸雖是羽士後人,但幼年時也出入凡間,凡羽之分不似蕭海林那般清爽,聞得那話,便按耐不住想駁上幾句,胡嶽見他面sè憤憤,便強先開口道:“聽得幾位道友口稱大人,可是認識這奕星城城主?”
那架了遁光的數人聽得此話,各自哈哈笑了起來,有人出聲道:“認識哩,認識哩,只是城主大人不認識我們哩,哈哈哈哈……”
那領頭的略略皺眉,面上閃過幾分複雜之sè,揮止眾人道:“我等不過是奕星城二十八部中卯rì部下巡城隊伍,卯rì部有八千羽軍,城主rì理萬機,哪有功夫理會我等,方才所言的大人乃是指敝部指揮使卯rì真君。”
胡嶽見那領隊面sè有異,便暗暗記下,又道:“我等是自賢苦城來,那廂乃是個小地方,不似這奕星城廣大,故是叫諸位見笑了。”
“原是鄉下來的野小子。”聽得胡嶽一番菲薄,那隊中又有人出聲譏諷,那領隊一拱手,算是賠了立道:“三位見諒,奕星城廣大無比,若要收奴才,便往上頭去,這下頭無甚好去處,除了那些個老刁奴外,還有些鬼祟妖邪潛藏,我等雖是巡城衛隊,但也不能無時無刻護住三位安全。”
“謝過這位道友,不知諸位如何稱呼?在下黃天逸,這兩位是在下師弟,胡嶽和蕭海林。”黃天逸聽出胡嶽忍讓之意,也知這等敵眾吾寡之下出手斷無活路,故也忍下一肚子火氣,打算記住幾個人姓名,好rì後算賬。
那領頭的人一拱手道:“賤名浩海。”
“原是浩兄。”黃天逸也是一禮,正想問那譏笑自家師兄弟出生的那人,忽聽得一聲尖銳厲嘯,一道青光便在老遠處躥升而起,那一行人面sè大變,各自起了遁光,浩海道:“城中有事,三位且自顧周全,在下要務在身,失陪了。”言畢便同一行人飛速網那青光處遁去。
“要不要追上去看看?”黃天逸一伸手,祭出自家飛劍,有幾分躍躍yù試。
蕭海林搖頭道:“還是莫去了,我等身份不算清白,太平宮之事若是暴露了反倒不美,前去窺望,若是有什麼說不清楚的豈不麻煩。”
胡嶽亦點頭道:“這群人頗是看不起我等出身,還是不要去湊熱鬧的好,這次出來是要立些功勳,不需惹這些閒事。”
三人一商定,便架了遁光往上去了,但不曾想,這時卻有無數遁光從城裡飛遁往外逃竄,那三人看得心驚,只得順著遁光流散出城,飛出三里,見得遁光散得差不多了,那三人才攔下一逃路的道人道:“敢問這位道友,究竟何事如此sāo亂?”
那道人被攔住頗是惱怒,但見得黃天逸使的是法寶,登時氣短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