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奉理漲紅著臉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還有好多大道理沒有講,女子怎麼可以參政?可是,可是……王爺不在,他怎麼能與王妃處在一個房間裡?
這時,岑遠志過來勸道:“王大人,若有急事,不妨請教王妃。若不著急,到外面坐下喝杯茶等等也無妨。”
王奉理猶豫再三,還是跺了跺腳退了出去。
輕顏眯著眼睛冷冷地掃了他的背影一眼,之後便將全部心思放到眼前的政務上面。
日光越見傾斜,照到她的手上,有些晃眼。輕顏輕輕放下手中的摺子望著窗外,無聲地嘆息。她知道這樣用眼不好,可是她實在不喜歡一個人呆在這悶悶的屋子裡。原靖宇在的時候還好,鼻間縈繞著他的氣息,觸手可及他的溫暖,倒也不覺得時間難熬。如今一個人坐在這寬大的王位上,若不開啟窗戶,若不能感受天地的溫暖和美好,她就無端地感到氣悶。
想來她還是不適合這樣的日子,真不知道過去那些天子是怎麼過來的,雖然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這種孤獨寂寞啃噬人心吶!
這時,只聽外面侍衛參拜道:“參見王爺!”而後有人高聲通傳——“王爺駕到!”
外間裡岑遠志和王奉理起身參拜,原靖宇溫和對二人道:“二位大人不用多禮。王大人有事?跟王妃稟報過了麼?”
輕顏微微抬眼看了出去,卻見原靖宇含笑大步走進來。她白了他一眼,便繼續看手中的摺子,不再理會他。他分明已經看出來那位王大人對女子參政不滿,卻有意如此問,還問得如此理所當然,不過是為她立威罷了,她自然也要配合一下才好。
王奉理吶吶地不知該如何開口,卻見原靖宇已經走進裡間坐到王位上。而易輕顏不但沒有起身相迎,甚至連頭也沒抬一下。他心中怒火高漲,這女子實在太不成體統了!而裕陽王的反應更是出乎意料。一個雄才大略的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女子騎到自己頭上去?王奉理實在想不明白。
“如何?”輕顏這才微微抬眸看了原靖宇一眼,嘴邊淺淺含笑。問得自然隨意,在其他人聽來卻又莫名其妙。
“吃了藥睡了。”原靖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情似乎放鬆了不少。“青山說他的脈相有穩定的趨勢,我看他心情似乎比前兩次要好,眼睛裡也有了期待。還是你高明啊!”他脈脈含情地看著她,無聲地在心裡嘆氣。若不是還有臣子在,他真想緊緊地擁抱她。
“嗯。看樣子還不錯,應該能穩定他的病情吧!”輕顏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抬頭淡淡地往窗外看了一眼,說:“天色不早了,早些把要緊的事情辦完回去吧!”
原靖宇輕輕點頭,溫柔的目光撫過她眉梢眼角的疲憊,轉而望著王奉理道:“王大人有事可以說了。”
王奉理瞥了易輕顏一眼,義正言辭地說教:“王爺,歷來女子便應在家相夫教子,王妃尊貴,更應該以身作則才是。古有明訓,雌雞司晨,必生禍端,歷朝歷代,讓女子干政均不是明君所為,王爺還讓王妃擅自作主處理政務,臣為中州萬民憂慮,心中實在惶恐。還請王爺三思!”
[第二卷 情定中州:第十八章 智慧謀,力能任(下)]
原靖宇輕輕笑開來,側頭看了看輕顏,她臉上也有幾分無奈的笑意。不就因為她是女子嗎?
抬頭,原靖宇很認真地說:“王大人,治國者當務實,本王用人向來不拘一格,唯才是用。王妃雖是女子,但文武雙全。上馬可為將帥,下馬即是謀臣。不是本王誇大,不要說王大人你了,就是岑大人的才智慧力也不及王妃一半。”
王奉理面色一紅,心中有些惱怒不服。不過一個女子罷了!他不敢自誇自己如何博學,但岑大人的能力中州眾臣卻是無人不服的,王爺說岑大人的才智慧力尚不及王妃一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