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子時。
華燈落下,熱鬧散去。
樓上的貴婦人們,帶著各自的丫鬟下人,告辭離去。
其中幾名婦人木著臉,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一臉鬱悶地離開。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本想借著那贅婿的由頭,殺一殺宋蹄子的威風,卻沒有料到,反而被其來了一記反殺。
鬱悶到吐血!
“清婉,都怪你,來湊什麼熱鬧?跟微墨在屋裡聊聊天不好嗎?”
“就是,我們跟你姑母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準備挫一挫她的銳氣,全被你給破壞了。”
出府後,幾人在馬車裡數落起來。
蘇清婉忍不住苦笑道:“姑母,張姨,你們和宋姨都是這麼多年的朋了,何必整天損來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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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姑母白了她一眼:“你是來的晚,沒到你那宋姨多囂張,指著你姑母的臉說你姑母有皺紋,面板不好……”
對面婦人怒道:“她還嘲笑你張姨生了孩子,胸下垂,還站起來給我她那對大奶牛,欺人太甚!”
蘇清婉嘴角抽了抽,沒敢再說話,低頭著手裡的兩張宣紙,腦海裡浮現出窗戶上映著的那頎長身影,以及最後在門口回頭到的那張絕美臉頰,神色複雜,低聲喃喃:“可惜了……”
“清婉,你當真親眼到這兩首詩詞,是那入贅的小子所作?”
姑母突然問道。
蘇清婉點了點頭,心頭波瀾起伏,沒有說話。
“哎,如果是真的,還真讓宋如月和秦府給撿到寶了。以那小子的才華,以後恐怕不僅僅是高中舉人那麼簡單了,甚至中取進士和前三甲都有可能。”
“呵,他們秦府世襲爵位,如今正是衰敗時候,到時候若是憑著一個贅婿又起死回生,那咱們莫城可有熱鬧咯。”
“是啊,到時候最精彩的,估計就是成國府那些狗眼人低的傢伙們了,估計腸子都要悔青。”
“不過……”
兩名貴婦人的聲音突然放低。
“你說那秦家大小姐,真是個傻子嗎?自從回來後,從不見外人,應該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那小子才華橫溢,心有鴻鵠之志,心裡會平衡嗎?”
“算了,別說這些了。想一想,如月也挺可憐的,一個女兒被擄走那麼多年,另一個女兒又從小疾病纏身,據說已經時日不多,哎……”
“不說了,不說了。清婉,今晚的事情,不要傳出去,那小子估計在秦家韜光養晦,你若把他才名傳出去,估計成國府那邊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姑母,我知曉。剛剛我跟陳姨她們都交代了,您明天再跟她們說一聲。”
“沒事,傳出去人家也不一定會當真,畢竟是個從未出過頭的贅婿而已。而且如今咱們大炎崇武,成國府也不一定會在乎。”
幾人一路說著話,在黑夜的街道上漸漸遠去。
秦府中。
丫鬟下人們,正忙著收拾燈籠和其他散落在地上的垃圾等物。
宋如月送走了客人後,立刻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急匆匆地去了自己的二女兒那裡。
快到時,貼身丫鬟梅兒,忍不住問道:“夫人,奴婢還要不要去跟姑爺說一聲?”
宋如月正憂心女兒的病情,聞言愣了一下:“說什麼?”
梅兒小心翼翼地著她道:“夫人剛剛在樓上時,讓奴婢去跟姑爺說,從明天起,讓姑爺去夫人的花園種花……”
宋如月柳眉抽搐了一下,白眼一翻,瞪著他道:“就你話多,舌頭給你割掉!”
梅兒慌忙低頭認錯,不敢再提。
宋如月臉色變幻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