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正笑嘻嘻地補了一句:“就是沒見著岳父大人。”
康王妃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和武夫人訴苦:“看看這冤家,說是去拜訪岳父母,轉眼就跑去人家門前打了一架。不知道的說我們沒教好,知道的卻曉得我是拿他沒轍了。”
武夫人微笑著:“男子漢大丈夫,哪能沒有點衝勁?也沒鬧出大事兒來,再說也是那邊府裡立身不正,正該質問。”
張儀正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贏了張儀道,到底是件長臉的事。康王妃眉眼間露出幾分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驕傲來,口裡卻是罵著的:“這混賬東西不知天高地厚,他老子回來還不知要怎麼收拾他呢。”又訓斥張儀正:“你姨母曉得你們回來,特意來瞧你們的。現下你二表哥他們陪著你二哥說話,趕緊地去招呼好了。別在這杵著。”
“是。”張儀正規矩退下。
武夫人看著他的背影道:“三爺此番穩重多了。若不是證實了的,我真不信他適才打了架。”
許櫻哥在一旁呆立裝傻,其間收到許杏哥與武玉玉的好幾次眼風,都只能裝了不曾瞧見。康王妃也不去管她,自顧自地和武夫人說話,還是武夫人替她說情:“讓她們幾個出去玩,我們說說話。”
康王妃見許櫻哥低眉垂眼,束手束腳。老老實實地立在那裡,終是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罷了,去把你姐姐和玉玉招呼好了。皇后娘娘壽辰將近,你大嫂要忙的事情多,你二嫂要照顧你二哥,只怕都忙不過來,家裡的事你多操點心。”
“是。”許櫻哥立刻揚起一個歡快的笑容,脆生生地應了,招呼許杏哥同武玉玉去了隨園,將什麼好吃的都拿了出來招待二人。武玉玉在隨園裡轉了一圈。調笑道:“出息了啊,都能挑唆著為你打架了。”
許櫻哥笑道:“那是為了王府。他們欺人太甚了。”
武玉玉就捏了聲氣學她:“那是為了王府,他們欺人太甚了。”然後聲音一變,面容一整:“為了王府用得著特意拉著你跑這一趟?那不明擺著告訴人,你是他的人,不許人動你?”
許櫻哥斜睨著她笑:“誰是誰的人啊?玉玉也懂這個了?說來,你秋天便要出閣了吧?那陳家小將軍聽說也是長得玉樹臨風的。”
武玉玉紅了臉撲上去呵她的癢癢,二人笑鬧成一團。許杏哥搖著紈扇在一旁笑看。偶爾插嘴挑撥一番,不動聲色間就將來往的丫頭婆子全都打量個遍。武玉玉不滿她嫂子在一旁看笑話,也撲上去歪纏許杏哥。正笑鬧間。就聽人道:“三爺來了。”
接著張儀正在簾外探了個頭便縮了回去,許杏哥姑嫂二人趕緊收拾妥當了,裝了淑女樣子含著笑,溫文爾雅地喝茶。許櫻哥這才掀了簾子,含笑看著張儀正道:“三爺進來吧。”
都是至親,張儀正也沒多嗦,打了招呼便道:“我來換衣服,剛接了宮裡的旨意,即刻就要進宮。”
許櫻哥忙跟著他進了屋子,飛速張羅著給他換了衣服,擔憂道:“是要做什麼?會不會是為早間之事?”
張儀正欲言又止,見她眼裡滿是擔憂,便伸手輕輕抱了抱她,低聲道:“不是,另外還有點公事。”
那就不該是她過問的了,許櫻哥回抱他一下,再仔細給他理了理衣襟,輕聲道:“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張儀正的眼睛裡閃出琉璃一般的光澤,然後望著她微微笑了,輕聲道:“這般的好,就像做夢一樣的。”
惡霸突然變文青了。許櫻哥惡寒,忍不住輕輕彈了他的額頭一下,微笑道:“只要你別再抽風,只會越來越好。”
張儀正抿了抿唇,轉過身大步去了。
武玉玉沒能在許櫻哥這裡多坐,華娘等幾個女孩子很快便以各種藉口將她勾搭了去。許櫻哥命人將堆了一桌的吃食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