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睡覺要我回家睡,我又沒有家,於是我把被窩搬到教室裡來了,他又不高興了……”
“後來我被他們從孤兒院趕了出來!老師也要開除我!”說到這裡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知道他哪些說的是真的哪些是編的,黃疏桐聽得一臉懵逼,但看他哭得傷心,眼淚鼻涕一起流,她趕緊抽了幾張紙給他。
“謝謝。”他接過紙,擤了一大把鼻涕,接著說:“我初中畢業就輟學了,打了十年遊戲。最開始玩奇蹟暖暖,後來玩逆水寒……”
“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光宗耀祖來著……這一下子,全完了!全完了!我還要回家娶媳婦呢哇哇哇——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說到這裡,氣氛被他烘托到了頂峰,他情不自禁的開啟電腦放了首大悲咒。
跟著音樂的節拍,他邊哭邊說,說到最後竟唱了起來。
“聽悲傷的情歌看離別的戲,我突然好想你……”
我嘞個安史之亂。
黃疏桐:“不是,你被奪舍啦?”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黃疏桐:“你這情況是從小就有的嗎?醫生怎麼說?”
“我~的~老父親,我最疼愛的人~”
黃疏桐:“……”
黃疏桐起初還安慰他幾句,哪曾想謝秋風狗皮膏藥一樣貼過來抱住她,邊哭邊唱,還順便把鼻涕擦在黃疏桐衣服上。
黃疏桐最後麻木了,隨便他抽風。
怎麼這麼癲?所以看人不能看表面是吧!
黃疏桐本來還想著,謝秋風又會做飯又會做家務,人也長得帥,剛對他有點好感。
……
全敗光了。
下午,謝秋風緩過來了,沒事人一樣樂呵呵在廚房裡炒菜,還問黃疏桐雞蛋喜歡吃煎一面的還是兩面的。
黃疏桐坐在沙發上吃冰激凌,聽到他說話,她憤憤的用勺子鏟著冰激凌桶:“我要吃全焦的!”
“全焦?你確定?”
黃疏桐沒有回答他,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塞進嘴裡,她感覺,自己一輩子都緩不過來了。
一輩子,都不喜歡男人了!
謝秋風把飯菜擺上桌,招呼她吃飯。
“知道了。”她懶懶的回應,把冰激凌桶往垃圾桶裡一丟。
“我去,你全吃完啦?”謝秋風走了過來,看到空空的冰激凌桶,“你吃這麼多?不怕肚子痛?”
“我混著止痛藥一起吃的,不怕!”黃疏桐看了他一眼,“怎麼?”
晚上,她果然開始拉肚子了。
她本來不想搭理謝秋風,自己躲在臥室,把房門一鎖,窩在被窩裡做蚯蚓扭。
到了後半夜,實在疼的受不了了。
她走到謝秋風門口,他的房門沒有關,燈是熄滅的,床上有一個拱起來的黑色人影。
她一把將謝秋風臥室的燈拍開:“謝秋風!”
她大喊:“起來!帶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