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端變得忙碌了起來,這一系列舉動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這樣想著,衛臻沉默片刻,只緩緩起身,沖冬兒道:「走,且去瞧瞧姨娘罷。」
說著,一大早的,衛臻便領著冬兒去了阮氏的院子裡。
結果去時,發現阮氏歪在軟塌上睡著了,懷裡抱著個小暖爐,身上搭著一塊薄被,歪著身子躺在軟枕上睡得正沉,一旁的綠蕊搬了張繡凳坐在軟塌旁,邊守著阮氏,邊低頭打著絡子,見衛臻來了,綠蕊立馬起來給衛臻問好。
衛臻沖綠蕊擺了擺手,坐到軟塌上給阮氏牽了牽被子,見阮氏神色似乎有些疲倦,眼下泛著一層薄薄的青色,眼下睡得很沉,卻又偏偏睡得有些不大安寧似的,衛臻親自走到香爐前點了一支安神香給點上了,不多時,將綠蕊喚到身邊,低低問道:「姨娘可曾用了早膳,若是倦了怎麼不去床上躺著?」
綠蕊聞言不由往軟塌上瞧了一眼,道:「回小主子,姨娘早上用了膳食,不過用得不多,奴婢本想勸姨娘上床榻上躺著,可姨娘不願,說白日不想睡得太飽,白日睡了夜裡便睡不著了,說只想歪著隨意眯會兒子,吩咐了奴婢一刻鐘後便喚醒她。」
綠蕊說著,只微微抿了抿嘴,飛快地看了衛臻一眼,似乎有話想說,最終又蠕了蠕嘴,立馬閉緊了嘴。
一看到這幅神色,衛臻便知,看來,姨娘是有事瞞著她了。
這樣想著,衛臻眉頭再次蹙起,頓了頓,只緩緩道:「有話直說。」
綠蕊聞言,握著絡子的手微微一緊,她只扭頭小心翼翼的往阮氏身上瞧了一眼,咬了咬唇,道:「奴婢不敢說。」
衛臻頓時眉頭一挑,只微微眯起了眼,細細盯著綠蕊看了一陣,少頃,她沉吟了片刻,並未曾緊追不放,而是淡淡問道:「雯煙姐姐呢?今兒個怎麼不見她人影?」
綠蕊忙道:「雯煙姐姐一早出府了。」
「出府作甚?」
「說是……說是年關將至,替姨娘外出添些禦寒的小物件。」
「好,有我在這裡守著姨娘,你且下去休憩休憩,替我將紫屏姐姐請來吧。」
綠蕊雖忠心耿耿,可到底是個二等丫頭,很多時刻,很多事情,並不敢過於逾越阮氏的意思,衛臻是能夠理解的,她不想為難於她。
綠蕊只有些感激的看了衛臻一眼,很快匆匆退出,將紫屏喚了過來。
紫屏一來,見到衛臻,只需一眼,很快就心領神會了,她只微微嘆了一口氣,沖衛臻道:「奴婢知道瞞不了小主子幾日。」
說著,很快,紫屏如實稟告道:「姨娘近幾日食慾頗為不佳,好似有什麼心事似的,夜裡……夜裡總是睡得不,□□穩,好似老做噩夢,這幾日夜裡都是由雯煙姐姐親自守著姨娘。」
說到這裡,紫屏不由往阮氏的方向看了一陣,沖衛臻道:「姨娘知道小主子這些日子在忙活著給大娘子準備賀禮的事情,怕誤了小主子的事兒,又怕小主子擔心,特意叮囑了奴婢幾個,不許多嘴,不許將事情捅到了小主子跟前,奴婢幾個便也只能瞞著不敢稟告。」
紫屏將這幾日有關阮氏的事情一一事無巨細的稟告給了衛臻。
衛臻聞言,神色微微一沉,忙問道:「怎麼會老做噩夢?除了這些,可還有其它現象?」說著,又連連問道:「這些日子,姨娘可出了院子不曾,可見了哪些人,用了哪些不常用的吃食不曾?或者,院子裡可出了什麼不尋常的事兒?」
這幾個月來,先是衛慶受傷,她往三房跑得多,後來馬上到了年關,府裡上下開始為大娘子衛嵐的婚宴忙活了起來,衛嵐這一嫁,成了他人婦,他人,妻,日後想要相聚可要難了幾分,衛臻有些不捨,這一段日子又日日往大房跑,倒是有些冷落了阮氏。
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