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探向前,笑問:“姑娘,我們可曾在何處見過?”
許牧睜大了眼睛看他,這個時候呂季不是還專心愛著許笙麼?現下里這拈花惹草又是怎麼一回事?
若說當年他寵愛自己的陪嫁丫鬟,還能說得過去,畢竟此舉可以狠狠打壓她這個正牌夫人。那現在呢,又如何解釋?
許牧前世雖然活了二十四年,但這二十四年裡,她並不懂甚麼情=。=愛。於她而言,呂季既然疼愛許笙,便不會再疼愛別人,什麼三妻四妾三從四德,那只是男人不愛女人的藉口。
如此想來,她覺得呂季的嘴臉越發可憎。許牧皺眉又退一步,同時道:“麻煩公子退後些,我不喜與人接觸過近。”
她每個字都說得字正腔圓,聽起來暗含咬牙切齒之意。杜嬰是個聰明的,即刻便看出了其間的不對勁。
這公子甚是眼熟,難不成她杜嬰也見過?
呂季聞言並不惱,倒是老老實實地後退了兩步,“如此,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無……”許牧想說無可奉告,但她後音未出,船中央所站的中年男人便大笑出聲道:“聽說我們這呂少爺即將尋吉日娶許夫人,現在又看上人家小姑娘,可是打算妻妾一同迎入門?”他話音未落,其它男人已朗聲笑成一片。
呂少爺,許夫人!
杜嬰瞧著呂季的臉,忽而想到,這便是許家口中小牧要嫁之人!
呂季長得不錯,乃是一美貌男子。然而,他成親前已然這般花心,成親後又將如何?!杜嬰這才明白,船上哪有什麼通緝逃犯,小牧先前多半是看見了這位,才會忽變臉色。
場面有些尷尬,呂季抽出腰間一把竹扇輕扇,面上隱有緋紅,“姑娘莫要聽他們起鬨胡鬧,在下只是覺得姑娘長相如同我的未婚妻子,若是冒犯姑娘,還請恕罪。”
許牧臉色幾次變化,手摸上劍柄,手指收緊,慢慢道了二字:“無妨。”
呂季自討了無趣,訕訕回了人堆。商會的其餘人等紛紛笑他手段老套,他也不吭聲,當真如個青澀少年。
見他走得遠了,杜嬰忙拉住許牧小聲問:“你方才並不是看見逃犯,而是見了呂家少爺,我說的可對?”
許牧點點頭,杜嬰又道:“那真是奇了怪了,你八年未回過江州,怎知那人便是呂季?”
許牧一怔,想要解釋,杜嬰忽又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不當事。我知道你要嫁的人就是這位,小牧,這次你須得堅持自己,絕不能嫁這種男人。你看他那薄唇,便可知他是個薄情之人。”
薄情之人?那可不見得。
思及呂季同四妹許笙的情誼,許牧輕輕搖頭,“誰知道呢,我只希望自己逍遙自在,他如何與我無關。”
杜嬰站的累了,直接坐在了船頭,“我知道你總是心軟,這次可不準心軟了。”
許牧對她笑笑,坐在她旁邊,二人一同看向岸邊。
先前她二人在岸上看湖,覺得湖美如畫,岸上並無特別;如今她們置於湖間,卻覺得湖水不再那般媚人,反而是楊柳隨風飄蕩的岸邊更為秀美。
得到的不同,嚮往亦不同。
十個男人一直在談著從商之事,許牧留心聽了幾句,便知這十人為江州三大縣城的商人,他們此番來鏡湖,一是相互結識,二是為了結成商會,日後從商之路更為順當。
上一世,呂季此時是做著典當生意,娶了自己後他又做些什麼,她就不大清楚了。但印象裡,她似乎不知他參加過什麼商會。
許牧又是一陣心酸,她與呂季成親整整六年,她竟連這些點滴小事都不知曉,若傳出去,真是要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心中藏事,不知不覺就到了湖心島。付了船錢,許牧攜杜嬰直接下船,走了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