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兩人又說了什麼,沉小星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她只是像個孤魂野鬼一般遊走在回房間的樓梯上,走廊上……
回到那個封閉的空間裡,陽光一小束一小束地射了進來,沉小星只感覺有些莫名的發冷。由於那天的風盡數吹進了她的房間,此時沉小星的周身上下都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癢癢的感覺,她沒法忽略不去撓它,不然那種百蟻撓心的感覺她實在無力承受。
躺在鬆軟的大床上,身體蜷縮成了一團,望著那已經佈滿血跡的猩紅身體,沉小星鬱悶極了。自己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現實嗎?
自怨自艾了好一陣子後,沉小星突然用力搖了搖頭,拼命地將那些悲苦的宿命論甩了出去,心中滿是期待地等著項東上樓來,因為她此時真的很需要那種叫做痱子粉的東西。
然而,太陽的最後一縷光輝都被那夜色吞噬掉的時候,項東才推門來到了他們的臥室,可是沉小星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屋子裡很暗,藉著虛掩的門縫透出的微弱光芒,項東這才看清床上的那個女人。
眉眼依然是當年相識的樣子,可是蠟黃的面板上已經有了零星的黑色斑點,這讓她本來清靈的睡眼好似多了幾分沉重。
想要為她輕輕拉上被子,可是手所觸及到的卻是她面板上那粗糙的細密小疙瘩。項東猛地去撩開她睡衣的下襬,發現腿上腳上滿滿的都是成片的紅疙瘩。
天哪,她這是受風了嗎?有些憤怒地想要把這個女人拉起來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搞的,可是從她脖頸間那些已經結了痂的小疙瘩來看,這樣情況應該已經有段時間了,而自己卻粗心地忽略掉了。
心裡的愧疚在一點一點的向上升騰,這段時間自己真的沒有好好陪伴他。
項東的眉頭微微皺起,雙手也不自覺地開始按壓起太陽穴來。
其實他不是刻意要忽略這個女人的,而是媽媽總在奶奶面前提孩子的事情,就連沉小星葉酸代謝重度障礙的事情她也告訴了奶奶和爸爸!這樣的晴天霹靂讓奶奶的身體更加虛弱了,而父親好像也更不在乎這個兒媳婦會怎樣了。
公司的事情的確繁雜,然而項東實在不想再聽母親讓他離婚的那套言論了。失去孩子的悲苦本就讓項東難以宣洩,回到房間後看著沉小星那張瘦弱飢黃的小臉,項東真的不知該怎麼樣彌補才好。
日子一天天向前走,項東的心就一天天忍受著煎熬。他沒有必須子承父業的傳統觀念,可是奶奶那充滿希望又極度絕望的眼睛,他真的無法面對。
心中的這些苦,他沒有辦法和妻子說,因為這和她有很大的關係。這時候,酒似乎成了一種精神解脫的好東西。
自己的情緒可以透過酒來調節,有時候這些苦楚也可以和知心朋友傾訴,可是他愛的女人突然變成了眼前的這個頹廢樣子,項東真的有些恍惚了。
算了算時間,明天沉小星就可以出月子了,既然待在家裡誰也不開心,不如和她一起回t城住上幾天,說不定時間可以慢慢沖刷掉這種死氣沉沉呢?
得知可以回姥姥家住一段時間,沉小星的心總算是明亮了起來。
這一日清晨,沉小星在浴室裡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項東為她吹乾了已經長了好多的頭髮,然後又溫柔地為她全身都塗抹了痱子粉。
辭別了奶奶後,兩個人輕裝上陣,心情似乎也隨著深秋的風清爽了起來。
細心的項東已經換掉了胎教音樂,取而代之的是沉小星喜歡的流行音樂。
這些細微的變化沉小星都看在了眼裡,可是隨著車子慢慢迫近t城,沉小星的心就開始打起鼓來。
似乎是看出了沉小星的困惑,項東清了清嗓子柔聲說:“別擔心,一個星期前我來t城出差,已經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