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張翼軫更是疑竇叢生,總覺孃親話中有一絲不妥之處。孃親所指的朋友應是玉成。若說玉成能夠探知孃親病情也不足為奇,但玉成怎會自作主張外出尋找不死草,也不等他回來再說?只是事關孃親病情,張翼軫關心則亂,忙又問道:
“另一個法子是什麼?”
“這第二個法子有些嚇人,娘是不敢相信,不說也罷。”孃親搖搖頭,一臉懼意。張翼軫卻是不依不饒,非要孃親說出,孃親無奈。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雖說是你那個朋友所說,我見他舉止有禮,長得也挺面善。也沒有疑心有假。不過這法子實在過於慘人,我只當是他輕信別人之言,並不是他地本意,畢竟他是你的朋友,肯定不會害你不是?他說如果尋不到不死草,也可以用最親近之人的心頭血化解陰寒之毒,藥到病除……”
“他又說,你爹年老體衰,氣血不足,心頭血不足以去病,而你年輕氣盛,心頭熱血定有火力,只要一滴就可去除病根……此話爹孃都是不信,只是他自稱你的朋友,我二人不好當面反駁,好在他說完不久就說前去尋找不死草,轉身就走了。爹孃一商議,都覺得此事還是不告訴你為好,省得你做出傻事,常言講,暖在心窩,這心窩之處是人命關鍵之處,怎麼可能取出心頭血,這不是要人命嗎?”
不想離家一年之後,再回家中,卻是孃親病重,只怕也與日夜思念他有關,張翼軫聽完孃親所說,半晌無語。
如今他已然晉身地仙之境,若以飛劍刺中心口,汲取心頭之血,也無性命之憂。地仙不比飛仙,雖比常人來說也算脫胎換骨,但仍尚屬肉體凡胎,普通寶劍利器也可傷及身體。若到飛仙之境,到時便無肉體可用,想要汲取心頭血也是不能。是以張翼軫心中拿定主意,點頭說道。
“娘,倒也不必多慮,若能治好孃的病情,即便孩兒捨棄性命也是應當,何況不過一滴心頭血,孩兒修行有成,一滴心頭血也不會傷及性命……不知我那個朋友玉成可否留下具體方法,如何以心頭血治癒孃的病情?”
孃親一聽大驚失色,連忙擺手說道:“軫兒,這可萬萬使不得,娘不會為了治病而害你喪命,不可,絕對不可!”
任憑張翼軫如何哄勸,孃親卻始終不肯開口說出治療之法,末了,被張翼軫逼得急了,孃親又拉下臉以死相逼,無奈,張翼軫只好作罷。
是夜,山村夜晚格外寂靜,張翼軫卻久久無法入睡,耳邊不時傳來隔壁孃親的咳嗽聲和爹爹幫孃親拍背的聲音,一時心潮翻滾,不由感嘆即便是修道之人,若是遇到至親之人性命之危時,也與常人無異。世間之人,為情所牽,為情所累,終究也為情所困。
次日一早,張翼軫早早起來,卻見父親張仁正在院中發愣,忙向前問安。見張翼軫過來,張仁眼中閃過一絲憂色,嘆息說道:“軫兒,也不是爹孃故意瞞你,實在是你娘再三懇求我不要把她地病情告訴你。爹卻想,既然一家人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翼軫雖不是爹孃的親生兒子,但與親生又有什麼區別?所以爹便早早起來,特意將你孃的病情告你一聲。爹想你修習道法,說不定會些法術,幾下就將你孃的病治好了。”
張翼軫見爹爹一臉哀愁之色,便將昨天在廚房之事告訴了爹爹。張仁聽完,連連搖頭,說道:“聽軫兒這麼一說,我也信你所說,只取心頭一滴血,也不會傷了性命,是不?那玉成說了,取下心頭血後,以神識注入心頭血中,然後將心頭血滴入你娘額頭,這病,就算好了大半了。以後再吃些草藥什麼的,就大好了。”
張翼軫淡然一笑,點頭說道:“如此簡單,還不容易,爹爹,你將孃親喚出,我這就取心頭血為她治療。”
張仁驚喜交加,說道:“真的,軫兒?取下心頭血,你真的不會受傷不會丟掉性命?”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