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林芷珊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香姨娘的面容,果然,哪怕動作再輕微。可,她依然瞧見了香姨娘那微微顫動的睫毛!
呵,裝暈都裝到文瀾院來了?!
“前不久,香姨娘才滑了胎,身子本就未爽利,如今又生生地被凍暈過去。若不再好生診治,也不知往後對身子是否會造成什麼不太好的影響。”說完這句話後,林芷珊才特意吩咐道:“田嬤嬤。待會你去請那仁心堂的李大夫來府看診。雖然香姨娘不過是父親院子裡的小妾,身了虧損或者身死也都不過是拿張席子裹裹,丟到荒郊野外的下場,但終歸是一條人命,我這顆心也頗為不忍……罷了。診金就從我的私庫裡出吧,也算是感謝香姨娘的及時滑胎一舉動。令祖母終於知道長房這麼多年子息稀少一事並不是天意,而是**!”
看似普通的話語,但,聽在那些被迫圍觀這一幕的下人耳裡,卻是不由得均拿一雙嘲諷譏笑的目光看著依然暈迷著的香姨娘。若非林芷珊治下有方,保不準,此刻這些下人就議論紛紛了。
裝暈的香姨娘心口一窒,嘴唇緊抿,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到喉的咆哮質問之詞。
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她也小瞧了林芷珊!瞧瞧,這樣牙尖嘴利,說話不饒人的林芷珊,哪裡是盛京眾人嘴裡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不通琴棋書畫女紅管家,所以嫉妒才貌雙全的姐妹,恨不能將她們除之後快的定國公府長房嫡女!
是了,不管怎麼說,身為定國公府長房嫡女,林芷珊的身份註定和其它的人不同,哪怕她不爭不搶,只要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她就會一直凌駕於其它人之上,永遠也不會被其它人給取代……
一念及此,香姨娘只覺得自己猶如被戳了一個洞的球般,那滿腹的怨憤的情緒也慢慢地消失在空氣中,只餘下深深的不甘和懊惱。。
一直觀察著香姨娘的林芷珊,雖不知道香姨娘內心的變化,但依然從香姨娘那眨動得越發頻繁,以及抿得越緊的嘴唇等舉動裡,猜測出香姨娘是打算“醒”過來了!
果然,在幾個得了林芷珊吩咐的粗使婆子,堪堪彎下腰,還未來得及靠近香姨娘時,就只見香姨娘那緊閉的雙眼猛地睜到最大,一幅被近在咫尺的人給驚嚇到的模樣。
“啊……”
淒厲的尖叫聲,遠遠的傳了開去,只令林芷珊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冷聲道:“住嘴!”
彷彿被林芷珊話語裡的冷冽和警告之意給嚇到了,只見香姨娘雙眼大瞪,嘴唇大張,一臉的驚駭,而那本到嘴的驚呼聲也被她嚥下肚去,心裡卻暗自得意不已:哼,林芷珊,如今,我是不指望能得到你的另眼相看了,也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但,能給你添點小賭,我還是很樂意的!
“香姨娘,究竟有何大事,令你這個父親院子裡的姨娘,府裡的半個主子,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跪在我的院子外面?!”
香姨娘抿了抿唇,目光淡淡地掃過周圍的下人,然後微垂頭,低聲道:“妾有一件天大的秘密要秉報給大小姐,但……”說到這兒時,香姨娘特意頓住話頭,等待著林芷珊如她的意,將她喚到文瀾院細聲詢問一番。
可惜,林芷珊彷彿沒有聽出香姨娘的話外之意似的,只是冷聲道:“香姨娘,有什麼事情,但且直說無妨。”
香姨娘咬了咬牙,不得不抬眸看向林芷珊,道:“大小姐,這件事情關係到定國公府的生死存亡,還望你吩咐下人速速離開!”
“是嗎?!”林芷珊挑了挑眉,褪下系在左手腕上的紅色鞭子,重重地抽向青磚地面,只令那些才墜落在上面的雪花四處飄散,也令那些下人齊齊縮緊了脖子,在田嬤嬤的帶領下悄悄離開。
“啪!啪!!啪!!!”
又是三鞭,鞭鞭抽在香姨娘身旁的青磚地面上,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