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則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貪婪,唯有蘇姨娘依然低垂著頭,彷彿並不知道這尊玉瓶的重要性似的。
不過,蘇姨娘是真不知曉?
林芷珊搖了搖頭,立刻就將這個念頭摒棄掉了,若蘇姨娘真不知曉這尊玉瓶的價值的話,也就不會特意請人在它的外面包了一層泥,旁人見了,只會以為這是一尊做工頗為精緻的窯燒花瓶。
若非文澤宇一直安排了下人關注著兵部尚書府,林芷珊也會和其它的一樣錯過這尊稀罕之物!
林芷珊將玉瓶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林老夫人面前,道:“若祖母不相信,可親自驗看。”
林老夫人臉色由紅變青,再到如墨汁般漆黑,看向林芷珊的目光無比的疑惑和森冷:“不必了!”林芷珊不喜琴棋書畫這件事情是她親眼所見,那麼,為何此刻林芷珊明明只有十歲,卻連這等隱秘都知曉?抑或是說,從最初開始,她就看錯了林芷珊?
林芷珊抿了抿唇,將這尊玉瓶放於桌面,又走向另外幾件物品,一一地介紹起來。
這時,別提林老夫人了,就連文老夫人都拿疑惑的目光看著林芷珊,怎麼也不明白林芷珊為何會突然有了這般大的改變——有些內情隱秘連她都不知道,林芷珊又是從何處知道的?
蘇姨娘更是慘白著一張臉,身體顫抖得如風中落葉,看向林芷珊的目光無比的驚懼。
唯有文心雅卻是笑盈盈地看著林芷珊,眼眸裡浮現濃濃的欣喜,沒想到她這個一向不喜歡詩詞的小表妹,竟然對雜學一道研究得這般深刻。
“外婆,幸而這些東西未流落出去,否則,別說是否能收回這些御賜之物,單單被陛下知道了,別說定國公府會被問罪,就連相府也逃不了干係啊!”
“你這丫頭!”文老夫人笑眯眯地看著林芷珊,到了這個時候,林芷珊還不忘記重擊林老夫人一下,還真是小心眼。不過,這樣的小心眼,她很喜歡!古人言“做人難,難做人”,佛家也言“人生七苦”,這該肆意張揚的時候就不能隱忍,否則難免被人一再地欺凌,最終會被輾落成泥土,再也無法翻身。
“往常大家都說你不喜歡琴棋書畫,每日裡除了帶著一眾下人胡鬧玩耍外,就再也沒有做其它的事情了,之前我還想著要好生教導你一番,讓你不要墮了我相府的威名,可如今瞧來,倒是我錯了,你這丫頭哪裡是不通琴椹書畫,只知胡作非為!”
林芷珊扁扁嘴,抓著文老夫人的胳膊搖了搖,嬌嗔道:“外婆,你怎麼跟其它的人一樣也‘人云亦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一葉障木了,我家珊兒又怎會是外人形容的那般呢!”文老夫人嘴角咧得更開了,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不過,難得你有這樣的天資,往後可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看一些雜學之類的書籍上面了,也得抽點時間學習琴棋書畫。”
“外婆,可以不學嗎?”前世,在林依雲的設計下,林芷珊愛上了李沐清。在從李沐清和林依雲兩人有意無意的話語裡,得知李沐清喜歡琴棋書畫皆通的才女時,她曾壓著自己的性子勤學苦練,更是時常挑燈夜讀,終於在及笄那年獲得了來自於李沐清的稱讚,只可惜……
“當然不行!”文老夫人點了點林芷珊的額頭,瞧著林芷珊嘟著嘴,揉著額頭的委屈模樣,不由得笑開了顏:“都多大的人了,還要這般撒嬌!”
接著,文老夫人又看向林老夫人,淡笑道:“定國公老夫人,珊兒要跟著我學習,明日我就讓人到貴府,將珊兒慣用的東西搬到相府。”
在前次林芷珊來到相府,提及要跟她學習的時候,文老夫人就動了此念頭,再兼之林庭軒入住相府,在不經意間說出來的一些話,也令她無比擔憂獨居定國公府的林芷珊的安危。
如今,她終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