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馬嬸抱回她家去了,便沒理會。一身大汗淋漓的他決定先去洗個澡。
正洗著,外面客廳廖金海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老弟,你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來電。”
“幫忙接下。如果不是騙子就讓他五分鐘後打來。”蘇武嚷嚷著,他沒覺得自己手機有什麼需要隱藏的。
幾分鐘後,洗完澡出來,蘇武問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不是騙子吧?”
“我沒接,你自己看。”廖金海指了指蘇武的手機,依然坐在那裡認真地研究著自己手機上的象棋棋譜。
蘇武搖了搖頭。他劃開了手機,果然螢幕上顯示著一串未接電話。
“幹嘛不幫接下電話?”蘇武疑惑。他的目光落到廖金海的手機螢幕上,頓時哭笑不得。
“不是吧,孫哥!下棋這東西靠的是積累的經驗,你真以為臨時抱佛腳就能贏過咕咕?”
“怎麼不能?”廖金海忍不住粗著脖子抗議。
“它只是只猴子!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大男人還下不過一隻猴子……”
這會電話叮鈴鈴地響了,依然是那個陌生的號碼。蘇武沒再理會絮絮叨叨的廖金海,隨手接了起來。
“這禽獸,終於接電話了。”對面鬆了口氣。
“你說什麼?”蘇武滿頭的問號,他聽出來對面是莫文斌的聲音。
莫文斌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暗暗叫苦。
昨天他兩頭受氣。上司那邊他不敢得罪,養心谷這邊上司不讓他得罪,反正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憋屈之至。
好不容易回了家,束手無策的他又是改通訊錄又是改頭像的,念念叨叨罵了蘇武半晚禽獸。
一晚過去,莫文斌總算氣順了點。
大清早趁著神清氣爽,他心平氣和給蘇武打電話,結果這邊裝死半天不接電話。
莫文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鬱氣,頓時迎風見長,呼呼呼地又冒了出來。
新仇加舊恨,以至蘇武忽然接了電話,莫文斌也沒反應回來,直接一個“禽獸”就噴了過來。
能當到副縣,莫文斌也是有急智的。
他眼珠一轉,忙把手機拿遠點,提高聲音嚷嚷著道:“你這禽獸,不,你這小畜生還不快鬆口,整個家都要被你拆了。”
蘇武明白了,便耐心地等著。
好大一會兒,莫文斌的聲音變得清晰。
“蘇老弟嘛,你還在嗎?真不好意思,剛才家裡的二哈在拆家,先去趕了那不懂事的畜生一下。”
“在。”蘇武也不寒暄,開門地回道:“禽獸畜生不懂事可以理解。一晚上過去,不知莫副你懂事了沒?”
莫文斌聽明白了,氣得牙齒都差點咬碎了幾根。
蘇武的意思很明白。
要是他莫文斌比禽獸畜生懂事,那趕緊把修路的補貼提高到養心谷可以接受的範圍。
要是他還沒畜生禽獸懂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氣歸氣,但談還是得談。
莫文斌深呼吸了會,平靜了氣息。
“蘇老弟,今天縣裡會派出勘測隊,儘快把你們想要路線測出來。我也會隨隊一起去你們養心谷。至於補貼一事,到時候再詳談。”
“行啊。”蘇武看看時間,笑道:“莫副你也要過來?這路可不好走,辛苦了!”
“不……不辛苦。”
莫文斌自從認識蘇武,這傢伙就是直來直去的從不委婉。此時他沒料到蘇武還會應酬,莫文斌一差點沒反應過來“辛苦”是什麼意思,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了句,“不辛苦,都是為了工作。”
兩人又聊了幾句,終於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