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淚光。
“好臭、好香、好好吃!”她捂著胸口,擺出感動莫名的姿態。
“小乖,你剛才是在寫什麼生離死別的場景?幹麼眉頭皺得那麼緊?”易伯倫挾了一塊臭豆腐,好奇地問道。
“我在寫床戲。”易悠悠腮幫子鼓著一團臭豆腐,老實地說道。
易伯倫嘴巴張得奇大無比,挾到嘴邊的臭豆腐又滑了下去,整張臉脹成豬肝紅,語氣顫抖地說道:“你……你在寫床戲……”
“對!你都不知道床戲有多難寫,那是我的罩門,比叫我寫兇殺案還難上一百倍。”她雙手激動的在空中飛舞著,嘴裡當然還咬著食物。
“當然難,你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啊,寫什麼床戲!”不像話!
“爸,我二十六歲了,光是在電影和電視裡,最少就看過上百場床戲了,步驟一、二、三,我都很清楚啦。”
“不正經!寫那些什麼亂七八糟床戲。”易伯倫還是不以為然地大搖其頭。
愛情小說不就是寫什麼男女主角在海灘追逐、吵架,然後,兩人新婚之夜時,就吹熄蠟燭,暗場換幕嗎?
“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太落伍了啦。”易悠悠瞄他一眼,繼續文風不動地吃她的美食,絲毫沒有懺悔之意。
“不要學你二姐說話。”易伯倫瞪她一眼。
易悠悠嘴裡被食物塞得滿滿的,一臉無辜地衝著老爸笑。
“小乖啊……你最近在趕稿嗎?”易伯倫佯裝無事人地問出他真正關心之事。
“還好。剛開稿,下星期才會開始趕稿。”
“才開稿就寫床戲。”易伯倫突然嘴角顫抖,面頰抽搐。
“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只是因為婚後有些誤解,但是彼此還是相愛的,沒事就會天雷勾動地火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不要再說了,我的血壓開始升高了。”易伯倫捂著額頭,呼息開始粗重了起來。
“是你自己要問的啊!”易悠悠盤腿在餐椅上坐著,因為吃得心滿意足,小小圓臉上的笑靨於是更加動人了。
易伯倫看著女兒穿著米老鼠上衣,滿臉孩子氣,卻可愛到不行的臉龐,一股感動不覺油然而生。
悠悠最愛撒嬌、最黏人,是全家的寶貝蛋。他從她開始進行逼婚計劃,青青和子衿應該不會介意吧。
“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他問。
“吃什麼?”
“港式飲茶,去不去?”
“當然去。”她最愛蝦餃、鳳梨蝦球、蝦肉河粉。
“君子一言。”易伯倫再接再厲。
“駟馬難追。”易悠悠和老爸打勾勾,易伯倫哈哈大笑,她則不疑有他地繼續進攻臭豆腐。
“那我明天叫你阿姨過來幫你打扮。”
“吃港式飲茶幹麼要打扮……”易悠悠用力捶了下胸口,漲紅了臉,一口氣喘不上來,也噎不下去。
“當然要打扮,相親怎麼可以不打扮。”
“相……”易悠悠痛苦地抓著喉嚨,圓睜著眼,有口難言。
易伯倫急忙拿過一旁早準備好的冰綠茶,推到女兒嘴邊。
易悠悠捧著冰茶,像沙漠裡的旅人,使勁地灌了好幾口。
“每次吃東西都噎到,你就不能吃慢一點嗎?沒人跟你搶啊。”易伯倫叨叨碎念著,猛拍著女兒的背。
“呼——”易悠悠終於嚥下了梗在咽喉裡的炸物,如釋重負地長吁了口氣。“死而復生的感覺真好!”她把臉頰偎在綠茶杯上,憨憨地笑著。
“呸呸呸!童言無忌。”易伯倫敲了下她腦袋。
易悠悠吃著臭豆腐,又是一副天下太平姿態。
“易悠悠,爸爸剛才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