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時候,身邊有個親人和您描述的情形很類似,她是我的堂姐。在愛瑪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情況是很正常的。”
他想要相信她的話是對的。他拼命說服自己相信她。最近幾個月來心理醫生已經給了他嚴重的警告,說愛瑪拒絕配合治療。更糟的是,他年邁的母親時不時地寫信來斥責他一直拒絕再婚的行為。“你讓她失望了,” 他的母親這麼說,“每個女孩都需要媽媽。她正在成長,但長大後沒人會要她。她會成為一個老Chu女,只因為你心裡除了瑪麗誰都放不下。”
“布琳斯小姐,” 他唐突打斷,“我很高興你認為愛瑪的病不是什麼大問題,那麼——”
“我沒有說她的病不是大問題,爵爺,我是說這病很常見。”
她的言談舉止已逾越了主人和僕人之間的界限,彷彿他們生來是平等的一樣。 盧克皺起了眉,他懷疑她的態度是故意的還是不知情的。
房間裡充塞著沉寂。盧剋意識到他幾乎忘記了艾許伯恩一家還在這裡,艾麗西婭正在把繡花靠墊放到長椅上,查爾斯好象發現了窗外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盧克回頭看了看布琳斯小姐。過去每當他以這樣的目光盯著他人時,總會不出意料地看到別人臉色漲紅,口吃結巴,甚至流淚。而她只是回視著他,她的雙眸蒼白而銳利。
最後她的視線落了下來,停留在他的手臂上。盧克對人們這樣的行為已習以為常,有的人是害怕了,有的人是被迫轉移視線。他的左手是一隻彎月狀的銀鉤。9年前他的手受傷了,唯一讓他活命的方法就是把手鋸掉。是他冥頑不認輸的個性讓自己免於沉溺在自暴自棄的傷感裡。如果這就是生活給予他的最大恩惠,他將盡所能的利用和享受。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幾年他的生活已做了很大改變和調整。很多人都畏懼他的鉤子,事實上他甚至以此為傲。他仔細觀察著。布琳斯小姐的反應,預期她會覺得不舒服。令他愕然的是,她表示出的是一種超然的興趣。從來沒有人像她這樣看他。從來沒有。
“爵爺,”她嚴肅地說,“我決定接受這份工作。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她轉身離開了,灰色的裙浪發出沙沙的響聲。
盧克瞪大了眼睛,嘴巴驚愕地半張,望著空空的門口。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查爾斯,“她說她決定接受這工作。”
“恭喜你,” 查爾斯謹慎地回答。
盧克露出陰森的微笑,“叫她回來。”
查爾斯警惕地看了看他。“等等,斯柯赫斯特!我知道你想幹嗎。你存心想讓她難堪,這會讓我的妻子很傷心,然後我還得料理善後。我會給布琳斯小姐找另外的工作,但在之前你得僱傭她幾周,作為朋友,我請求你——”
“我不是傻瓜,查爾斯,告訴我真相。她是誰,我幹嗎要接你的爛攤子?”
查爾斯的手臂疊起來又放下,然後開始在房間裡踱步繞圈。很少看到他這樣。“她現在。。。恩,這麼說吧,處在非常狀況中。她和我們待得越久,就越危險。我希望你下午就能帶她離開,在鄉下躲避一陣子。”
“看來她對某人有所隱瞞麼,為什麼?”
“我現在不能說。”
“她的真名叫什麼?”
“別問了。”
“別問了?那你還要她做我女兒的看護?”
“愛瑪不會有事的,”查爾斯焦急地辯護,“沒人會傷害她。你應該知道我和艾麗西婭對你女兒怎麼樣,你怎會認為我們會置她於危險之中?”
”此刻我的確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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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幾周而已,”查爾斯請求,“直到我給她找到另外的安身地。布琳斯小姐絕對勝任家庭教師的工作。她不會傷害愛瑪,她甚至會表現更出色。盧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