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西婭拿起一條金色的俄國制緞帶,迎著陽光照照看,“瑪麗婭信裡還說什麼了,塔西婭?”
塔西婭翻過一頁繼續看,“哦。”她輕聲說,手指略微顫抖。
兩個女人因為她語氣裡的不尋常意味而抬起頭,“怎麼了?”艾麗西婭問。
塔西婭慢慢地說,兩眼全神看著手上的信紙,“斯理科夫斯基 總督最近被發現死在他的臥室裡。‘他服毒,’媽媽這麼寫。。。‘而且被認為是自殺。’” 她的聲音消失,和艾麗西婭交換眼神。毫無疑問,是尼可拉斯 最終實行了他的復仇行動。塔西婭 繼續看信,“沙皇極為震怒,身心健康狀況因失去這位得力干將而嚴重受損。因為他暫時不能朝政,大臣和內閣官員們開始為政治地盤而爭鬥起來。”
“有提到安基洛夫斯基的事嗎?” 艾麗西婭快速反應。
塔西婭點頭,前額皺起,“‘尼可拉斯 被懷疑有叛亂行為,’”,她繼續念,“‘他已經被逮捕審訊,現在已經好幾周了。有傳言說他會被緩刑,或者是流放—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房間裡瀰漫凝重的沉寂,“他們對他做的事遠遠超過一般的詢問,”艾麗西婭輕聲說,“可憐的尼可拉斯。我真的想不到他會碰上這事。”
“怎麼了?他出了什麼事?”愛瑪好奇地問。
塔西婭沒說話,她想到聖彼得堡的官吏是怎麼折磨監牢裡的犯人的。那些手段駭人聽聞,不知道他們對尼可拉斯 做了什麼。
一瞬間,收到媽媽禮物時的喜悅消失了,塔西婭憐憫地說,“真希望我可以做點什麼,來幫助尼可拉斯 。”
“你為什麼想要幫他?”愛瑪問,“他是壞蛋,罪有應得。”
“ ‘不該譴責,也不該指責他有罪,’ ”塔西婭引用,“ ‘寬恕,這樣你們才能得到寬恕。’ ”
愛瑪皺皺眉,注意力返回到面前的一箱子珠寶上,“可他還是個壞蛋。”她喃喃說。
塔西婭吃驚的是,盧克對尼可拉斯的經歷的態度和他的女兒一樣。當她給他看了母親的來信後,盧克 表現出的漠不關心讓她失望,“安基洛夫斯基知道自己身處怎樣的危險中,” 他平靜開口,“即使要搭上他的命,他也要去殺斯理科夫斯基 的。他習慣玩危險遊戲,塔西婭。如果他的政敵找到了搞挎他的方法,那也是我們預期不到的。尼可拉斯心裡清楚得很呢。”
“可是我對他感到愧疚,”塔西婭說, “我肯定他遭受著折磨。”
盧克聳肩,“我們幫不上什麼忙。”
“你就不能找個人打聽一下嗎?你不是有認識英國外交部的人嗎?”
盧克藍眼銳利地眯緊,“你幹嗎這麼關心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出的事?上帝都知道他對你和其他人做的事。”
“可他是我家族的——”
“只是遠親。”
“—而且和我一樣,成為腐敗政權下的犧牲品。”
“這倒是個理由,”盧克諷刺開口,“除非你真的相信斯理科夫斯基是自殺。”
他漠不關心的態度惹惱了她,“如果你也想把自己的看法強加在尼可拉斯 身上,那你和沙皇、他手下的那些官員也沒什麼兩樣。”
他們瞪著對方,盧克的襯衣領微微顫動,“那麼現在你開始護著他了。”
“我有權這麼做。我知道所有的人反對你是種什麼滋味,面對所有的指責侮辱,沒有地方可以——”
“接下來你是要我去保護他了。”
“你去保護?我認為正確說應該是我們去保護。還有,我沒有想過這件事—可是要你保護我家族的一個人就這麼過分嗎?”
“是的—如果是像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這樣的人。該死,塔西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