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老人,女人,小孩還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只要染上瘟病不出五天直接死去,在這個時代,只有眼睜睜看著族人在自己眼前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跪了神靈,那怕是跪到自己死亡也沒有出現奇蹟。
能從一個部落裡活著出來的是為零,沒有人可以逃過瘟病,也沒有人可以醫治好。
不光是訥裕魯河邊,塔裡那河邊同樣如此,斯欽一路是狼狽不堪地逃回來,他一發現苗頭不對勁便再不敢往有族人走動的地方靠近,更不會去喝死了許多野物在河邊的水。
憑著天生敏銳活著回來的斯欽就是一個奇蹟,阿顏骨看到都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
男人之間的擁抱是熱情的,阿顏骨是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後背,鼻音厚重,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這小子今天有些不對勁啊。”在見到部落族人的那刻,斯欽才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回來,“看到我回來不會是驚喜到哭了吧。”
對阿顏骨,斯欽才是會真正流露出慈父的關懷。
阿顏骨也矯情,又重重抱了下才鬆開,嘆道:“是啊,你要再不回來,我估計真會找個沒有族人看見的地方哭一場。”
“哈哈哈,你這小子,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你哭了呢。在塔裡那部落裡遇上事情,還好是遇上事情,不然我肯定是不能回來。”斯欽一道同他進了窩棚裡,說起自己在塔裡那部落裡所見所遇的事情。
聽到阿顏骨的面色是愈發沉如水,“看樣子,我們的對手又增加了一個。琰翎酋長,旭勒巫師。”
“是啊,我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旭勒巫師騙了那麼久,想要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好在還有一個華夏部落,我一說出來,他們的臉色都變了。這回,就算他們想要過到訥裕魯河也需要再好好想想了。”
“這邊有我們顏乞部落在,太衍山下面有華夏部落在,他們就算是膽了豹膽也不敢輕易攻打過來。怕的就是我們會跟華夏部落聯手一起對付他們。”
阿顏骨擰起的眉頭鬆開,展顏一笑眉間有霸氣流露,“那就讓他們再繼續好好想下去吧。”轉想到訥裕魯河這邊的情況,阿顏骨口氣沉重道:“死了許多人,有些人是突然間得死,巫醫還沒有出手便已經死去。巫醫吩咐我們需要用火燒掉,族人們一死我們是立馬搬到柴火上面燒掉。就算是這樣,還是有族人陸續死亡。”
“我在一路回來更是看得多,經過一些小部落一點人煙都沒有,只看到天上禿鷲盤旋。這種大鳥只吃腐肉,我一見就知道那個部落出了事情,半點都不敢停留,連水都不敢喝飛快離開。”
斯欽慢慢說著,神色凝重如有巨石壓緊,“大雨過後許多族人淹死,接著就是許多族人突然得病,我懷疑是不是淹死的族人們身上……,嗯,族人們才會得病死去。”
中間是含糊不清地帶過,阿顏骨知道他的意思是指是不是神靈降下的災難。
這是他不知道的,涼薄的嘴角壓緊,“就算是神靈降下來的災難我也要站出來面對,直接災難徹底不能來到我們部落裡。”
阿顏骨的凜然霸氣是任何一個男人所不能比之,更是沒有幾個人可以站在他身邊爭奪日月之輝。
不是被他的氣勢給壓下去,就是被他的視線給震住。
不要說原始人很傻,他們聰明著呢。能在那種蠻荒時代生存下,並子嗣繁延足說明他們的能力強過於弱者。
真阿部落的諾敏顯然是要比阿顏骨差一截,但勝在他看到河水不對勁帶著族人速度徹底,倒也沒有多少族人死去。
可或多少還是有的。
瓦圖與貼木兒部落同樣如此,有族人死去也是及時火化掉或是埋掉,無形中倒是抑制住瘟病的苗頭。
一個月過去,兩條河域的局勢再度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