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的心理,因此夜襲奪取宿縣的機會應該說是非常高的。
但是,帳內的諸齊軍將領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田耽再怎麼說得隱晦,都無法掩飾他們東路齊軍“借用”了西路魏軍在宿縣北城牆所製造的破綻,說得再直白點,若是田耽這招反聲東擊西能夠成功,那也是宿縣的守將吳沅本能地認為北城牆的破綻對他們威脅更大。
換而言之,即是魏軍的功勞,或者說是那位魏國公子姬潤的功勞。
而他們齊軍所做的,無非就是錦上添花,外加竊取了西路魏軍的戰果而已。
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甚至於,對於心高氣傲的齊國將領而言,這簡直就是恥辱!
而見此,田耽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道:“究竟是榮譽重要,還是勝利重要?在軍中,忘卻你等貴族的身份,爾等眼下,乃是我大齊的將領!……為了勝利,當不擇手段!”
頓了頓,田耽又說道:“還是說,你等寧願放棄挽回些許顏面的機會,要將功勞拱手讓給魏軍,讓後者反過來嘲笑我軍的無能?”
聽聞此言,帳內諸將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幾絲生氣與鬥志。(未完待續。)
第682章:各有算計(三)
八月三十日,又輪到齊軍對宿縣展開進攻。
與前兩日的感覺不同,今日,宿縣守將吳沅不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久為戰將的吳沅對此並不算陌生,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意味著今日會發生什麼對他極其不利的事。
仔細想想,當年那時候也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只不過他當時沒有相信自己的直覺,依舊帶兵出去,這才中了項末的圈套,兵敗被擒。
雖然那時候項末愛惜他的才能,並未加害,但這件事亦從側面反應出,有時候一名將領的直覺,要比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東西更準。
“宿縣……不好守了。”
站在城門樓上,吳沅目視著在城外排兵佈陣的東路齊軍,口中喃喃說道。
冷不防聽到這句,旁邊那位宿縣的縣公東門宓,面色微變,吃驚地扭過頭來盯著吳沅。
因為在東門宓的印象中,吳沅此人雖然話不多,但卻是一位極為穩重靠譜的將領,不像楚國某些將領與貴族那樣,一聽到田耽這個名字就嚇得雙腿發軟,甚至於,吳沅彷彿絲毫未將田耽的威名當一回事。
當然,吳沅的這份自信,並不是狂妄,這幾日的攻城戰,這位吳越之地的降將已經做到了他能夠做到的一切,將田耽的軍隊阻擋在城外,不得寸進。
至於南城牆被齊軍的投石車砸毀,砸出了一個不小的缺口,這只是因為宿縣楚軍缺少相應的遠端反制手段,是非戰之罪,倒不能因此怪罪吳沅。
更何況,齊軍就算將南城門砸出一口缺口,亦不代表齊軍就能順利從這個缺口殺入城內——守將吳沅早已下令晝夜趕修城牆,利用那些齊軍投石車拋投過來的石彈,堵死了宿縣南城門的缺口。
果然還是因為昨日北城門那一仗嗎?
東門宓捋了捋鬍鬚,暗自想道。
他還記得,那時候他與吳沅,以及城牆上幾乎任何一名楚軍兵將,都在或輕或重地取笑魏軍居然想放火燒燬城牆的可笑舉動,然而隨後的事實,卻彷彿狠狠甩給了他們一記巴掌——魏軍非但用這種辦法摧毀了宿縣的北城牆,甚至於還使得宿縣城內的楚軍士氣大跌,人人驚恐。
驚恐什麼?
自然是驚恐那位西路軍的統帥,魏國肅王姬潤。
因為在這些楚人的共識中,火是無法燒燬城牆的,即是說非人力所能達成,而如今魏軍做到這一點,這就讓宿縣城內的楚軍大為驚恐:莫非魏軍受火神庇護?
當然,因為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