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掩屍的那幾隊韓軍巡邏士卒,就是司馬尚麾下計程車卒。
也因為這個誤會,打仗作風非常硬氣的司馬尚,其麾下的騎兵目前正在邊境一帶,瘋狂地跟魏國燕王趙疆麾下的南燕騎兵互懟。
這大概是魏韓兩國邊境目前規模最大的衝突了。
如今駐守下曲陽的,乃是司馬尚的堂弟司馬,此人雖說名字帶有韜的意思(通韜),但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勇將,深得堂兄司馬尚的喜愛。
當年司馬尚在攻打衛國時,司馬就作為先鋒大將,為堂兄打下了好幾座城池。
但遺憾的是,似這等勇將,卻在魏韓第三次北疆戰役的鉅鹿之戰時,因為魏公子潤的詭計而受了重傷,在率領重騎兵向魏軍衝鋒時遭到了魏軍的毀滅般打擊。
據說當年司馬尚將堂弟司馬從眾多燒焦的屍體中刨出來時,司馬非但全身火傷,就連左手跟左腿,也不知被誰在混亂中踐踏至骨裂,後來送回下曲陽傷了好些日子,這才逐漸康復。
可即便康復,原本容貌俊秀的司馬,左臉上也留下了一塊相當刺眼的火燒痕跡,而更糟糕的是,他的左手可能是傷到了筋的關係,縱使有點綿軟無力。
對於一名需要左手攥緊韁繩、右手揮舞兵器的騎將而言,左手其實至關重要,因為在某些危機關頭,你需要用左手緊攥、拉扯韁繩,用胯下戰馬來遮擋某些致命攻擊;反過來說,倘若你左手無法緊攥韁繩,就算你的右手仍舊有力,也無法在混亂戰場上存活下來。
因此,司馬尚考慮到堂弟的安危問題,便將司馬從先鋒將的職務上摘了下來,而這回更是將其安置在後方,代替他坐鎮下曲陽。
而當宜安的敗卒逃到下曲陽時,司馬正因為酗酒而爛碎如泥。
平心而論,武將幾乎沒有不好酒的,而司馬在受傷之前,其實也喜好酒水,只是這幾年嘛,他喝酒大多是為了發洩心中的鬱悶。
尤其是身上的火傷,每逢天氣變幻就隱隱作痛,其實這股刺痛並不是不能忍受,要命的是被這股刺痛所刺激、使得他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來的回憶,即當年在魏公子潤的詭計下,他代郡騎兵自相踐踏的瘋狂、悲慘場面。
那場戰事,代郡重騎整整損失了兩萬五千人,可想而知當時的場景是何等的悽慘。
縱使若干年後,這份回憶仍變成噩夢,讓司馬在睡夢中被驚醒,滿腦子都是魏軍那面叫人望而生畏的魏、肅王潤的旗幟,以及這面旗幟的主人那讓他心驚膽顫的可怕獰笑其實司馬並不曾在近距離下見過那位魏公子,不知他具體長什麼樣子。
“將軍。”
當被護衛叫醒時,司馬還有些醉醺醺的,可當他聽完護衛的講述後,他卻立刻驚地醉意退了大半,目瞪口呆地反問道:“什麼?!元邑侯韓普殺了李褚?佔了宜安?”
“是的,將軍。”
那護衛瞥了一眼司馬從左臉一直延伸到頸口內的火傷,隨即立刻低下頭,說道:“有若干宜安計程車卒逃到我下曲陽,聽他們親口所說。”
“那些士卒此刻在何處?”司馬問道。
“就在外府等候。”
“叫他們進來。”
“是!”
片刻後,司馬的護衛便將幾名宜安計程車卒召到了府內,其中一人似乎還是一名五百人將,在見到司馬後,那幾名士卒便開始敘說元邑侯韓普殺害李褚、攻佔宜安的種種行為,聽得司馬心驚不已。
這幾年來,元邑侯韓普一直被李褚打壓,司馬皆看在眼裡,甚至於,就連他堂兄司馬尚,亦在排擠、清洗康公韓虎一系的將領,誰讓康公韓虎功高蓋主不算,居然還妄想染指王位呢?這種傢伙不往死裡踩,韓王然的王位怎麼坐得穩?在這件事上,無論是已故的丞相申不駭,還是如今的丞相張開地,皆是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