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站在門口,看了厲寒舟一眼,紅了眼眶,主動抱著陽陽,牽著厲司寒離開病房。
小孩子被離別的悲傷和壓抑嚇哭了,走廊裡傳來陽陽的哭聲和厲司寒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餘可站在厲寒舟身邊,安靜的陪著他。
醫生都走了,護士長拿著死亡通知書讓厲寒舟簽字。
厲寒舟站在原地,抬了兩次手,都沒有拿住那支筆。
最後,是餘可接過筆,替厲寒舟簽上了字。
助理和劉正明幫老爺子換好了準備好的壽衣,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看向厲寒舟。
他得同意,才能將老爺子送去靈堂。
“少爺……老爺子生前吩咐,說身後事,簡單處理,不要大操大辦,有願意來弔唁的,就來看看……”助理哽咽開口。
厲寒舟點了點頭,任由助理和劉正明,將老爺子帶走。
剛推到門口,盧夢雪來了。
她站在門外,看著老爺子被推走,臉色不是很好。
老爺子死了,遺產再無爭議。
她費了那麼多辛苦生下厲司寒,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嫁衣,她不甘心的握緊雙手,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大吵大鬧。
“盧小姐,今天情況特殊,沒什麼事情,你就先請回吧。”劉正明聲音低沉,要盧夢雪離開。
盧夢雪蹙了蹙眉,怨氣很重的看著劉正明,哼了一聲走到陳澤面前,衝厲司寒伸手。“司寒,跟媽媽回家……”
厲司寒哭著躲在陳澤身後,不看盧夢雪。
盧夢雪很生氣。“厲司寒,我是你媽媽。”
厲司寒看向病房的方向,小聲開口。“我媽媽在裡面……”
盧夢雪氣的臉色發黑,強忍著怒意蹲下,想要和厲司寒好好說話。可陳澤不給她機會,陳澤將孩子護在身後,壓低聲音威脅。“別逼我在這麼悲傷的時刻扇你。”
盧夢雪不理陳澤,繼續要拽孩子。“司寒,媽媽以後不會再打你了,給媽媽一個機會好不好?”
陳澤上手就給了盧夢雪一巴掌,拍在她拽孩子的手上。“我可沒有不打女人那一套規矩,趕緊給我滾。”
盧夢雪憤怒的看著陳澤,但陳澤就是這種人,何況陳哲安也在……
不敢多說什麼,盧夢雪狼狽的起身,憤怒的離開。
她是不會放棄的,十月懷胎生下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到死都是她的籌碼和枷鎖。
……
病房裡。
厲寒舟很久都沒有說話,他只是靠在角落裡。
餘可在一旁陪著他,安靜的陪著。
過了許久,厲寒舟突然將餘可拉進懷裡,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的抱著。
此時此刻,他們不需要說話,因為彼此都明白,他們真的只有彼此了。
餘可失去了父母,案件到現在還在偵查中沒有著落,厲寒舟的父親被綁架虐殺一案到現在也沒有抓到真兇……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他們都失去了最親的人,他們只有彼此了。
“餘可……”
厲寒舟開口了,他的聲音沙啞,顫抖,帶著隱忍和哭腔。“我只有你了。”
餘可緊緊的抱住厲寒舟,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厲寒舟哭到顫抖,無聲的哽咽。
餘可回應著他的悲傷,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
……
厲家老爺子的葬禮舉行的很低調,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商圈大佬,終究還是去世了。
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記者圍在了厲氏集團和厲家莊園外面。
好在靈堂很安靜,按照老爺子的要求,沒有大操大辦。
來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