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得選擇了,就想和小薇好好地過吧。我這人主意一來,就喜歡動作快點地進入主題。因此,在小薇搬過來的第三天,我抖起了精神,打算和她過日子了。
我一大早就起床,跑到我住的巷子口買了幾根油條,又興沖沖地跑進廚房把昨晚的一碗剩下的豬血湯熱了熱。把這些準備停當之後,我就又跑進臥室,對小薇說:〃起床啦,起床啦,我把早飯準備好啦。〃
小薇揉了揉眼,對我驚天動地的喊聲驚詫不已。
〃你病啦?〃她說,〃這麼大聲。〃
〃媽的,〃我的熱情頓時一掃而空,〃我給你做了早飯,你還說我病了!〃
〃你看你,〃小薇說,〃做一次飯就這麼驚天動地,我給你做了多少次?〃
我真的有點來火了:〃那好吧,你想吃就吃,不想吃我就把它倒進廁所了。〃
小薇說了句:〃我懶得理你。〃就把身子轉向牆那邊一側。
我氣壞了,說:〃你起不起來?〃
小薇又把身子轉過來,說:〃小軍,我們在一起難道總是要這麼吵架嗎?〃
〃今天是誰想吵的?〃我大聲說。
〃你知道我不舒服,〃小薇說,〃我心裡怕得很,你知不知道?〃這句話一說,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望著我突然就又哭了起來。
我看她的眼淚一串串往下流。小薇啊小薇,你這些說來就來的眼淚怎麼就不分給我一點呢?我是多麼想像你這樣哭一次。但我的眼淚呢?我那些該死的眼淚都跑到哪去了?我現在是多麼嫉妒地望著你,你就是分給我一滴也是好的。
但是小薇好像一滴都不願意分給我,她就那麼一個勁地流。但她的眼淚真是擊打我軟肋最強有力的武器。我簡直懷疑她看準了我的這個弱點,就訓練了這手說來就來的流淚功夫。
事實上,我在那個時刻也清醒了過來。而這種清醒也告訴我,我的麻木不仁還沒有墮落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我走上前時,我承認我有點違心。我走了過去,說:〃算了,算了,別哭了,起來吃飯吧,你還得上班去。〃
每次也總是這樣,我口氣一軟,小薇也立刻把眼淚收了起來。她一點也不知道,我是多麼喜歡看她那些透明的眼淚。
等小薇起來,我們一起坐下來嚼油條、喝豬血湯時,小薇問了句:〃今天星期五了吧?〃
我想了一下,說:〃今天是星期五,怎麼啦?〃
〃你忘啦?〃小薇說,〃明天你要小安約了小芸來這裡的。〃
這句話提醒了我,是有這麼回事。
我突然覺得,把羅剛和小芸湊到一起,興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這和羅剛的爸爸給我打電話要求可真是兩回事了。看看吧,我把兩個初戀的人又攪到了一起,這是多麼有意思的事。於是我說:〃你不說我還忘了,你去上班吧,我到菜場買點菜,放到冰箱裡,省得明天再去臨時買菜。〃
小薇又看了我一下。她這眼神我知道,她是奇怪我怎麼會突然有這種興致的。也許她又想說,你是不是病了。是的,我是病了,如果無聊也是一種病的話,我可是病得太久了,而且找不到什麼藥可以治療。這種病醫院也沒有辦法。
週六的聚會是我的新生活開始後的第一個週六。我應該紀念紀念。我願意告訴你,在我的每個紀念日,性生活是少不了的。但多麼令人懊喪,時代已經不同了,我一大早起來,對小薇提出我的想法的時候,她堅決地拒絕了。事實上,在她搬進來之後,我們就沒有再過過一次性生活。我有時候也反躬自問,性生活真的是那麼必需嗎?這個問題對我真是沒有第二種可以選擇的答案。我為什麼會這麼需要它呢?我自己的回答就是,在對性生活的進行中,我可以忘記很多別的事情,譬如我的無聊。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