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握在元佲無法幫助朕的情況下,將若是再次舉兵謀反的三王兄赦免。……若三王兄真欲再次叛亂,朕唯有忍痛殺之!”
……
趙元佐聞言面色動容,很是意外地望著魏天子。
而在旁偷看的趙弘潤,臉上更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因為他感覺他父皇這句話實在有些煽情。
“原來竟是這個理由。”
趙元佐也不知是否被說服了,表情很是怪異,半響嘆息問道:“元佲……近況如何?”
他口中的元佲。便是魏天子曾經的鼎力支持者,曾經的皇五子、禹王趙元佲,是真正擊敗了趙元佐的奇才。
提到趙元佲,魏天子真可謂是真情流露,只見他搖了搖頭,嘆息道:“據朕所知,元佲身體狀況尚可,但……他曾經所重視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他無法再騎馬、也無法再持槍掄棒,稍稍勞累些。便會咳血不止……他曾屢次自嘲,說他已是一介廢人。”
暴躁的元佲……
趙元佐這回可真是動容了,他簡直無法接受,當初身先士卒、策馬衝殺在第一線,人稱暴躁的禹王的趙元佲,竟然已無法再騎馬。也無法再持槍。
那一支弩箭,毀了大魏近代最英勇擅戰的將帥。
“……”
趙元佐默默嘆了口氣,旋即低聲問道:“陛下召我回大梁,元佲知道麼?”
魏天子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一個月前。待二王兄說服了朕之後,朕已派人將此事告知元佲。……無論什麼事,朕都不會瞞他。”
“陛下與禹王的感情,可真是……”趙元佐微微一嘆,旋即又問道:“那……元佲對此有何態度?”
魏天子聞言舉杯喝了一口茶,隨後沉聲說道:“他希望朕與三王兄能放棄成見,攜手為我大魏。另外,也叮囑朕,若三王兄有何不軌,不可再赦、殺之無咎!”
這樣好麼?說得這麼直白?
趙弘潤在旁聽得直皺眉。
不過,南梁王趙元佐倒是反而更能接受這句話,點點頭說道:“倒是元佲會說的話。”
說罷,他抬頭望向魏天子,正色說道:“希望陛下轉告元佲,漫長的十七年,早已讓我消磨了那份恨意,如今,我只想給妻兒一份榮華,不想她們再因為我而為生活所迫……”
魏天子頗感意外地瞅著趙元佐,驚訝說道:“三王兄的性子,果真是變了不少啊。”
趙元佐聞言自嘲一笑,淡淡說道:“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方圓百里幾無人煙,哪怕是再固執的人,心中的堅持亦會被消磨殆盡。”
魏天子當然知道南梁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並不意外,反而稍稍有些尷尬,他岔開話題道:“朕聽說三王兄有個女兒?”
“唔。”趙元佐點了點頭,說道:“喚作盈兒,快六歲了。”
“是在南梁時誕下的麼?”
“是啊。”趙元佐苦笑著說道:“我與內人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不幸地有了身孕。”
哈?不幸?
在旁偷看的趙弘潤聞言一愣,實在想不到這位三伯竟然會說出這種幽默的話來。
這不,就連魏天子也被逗樂了,笑著說道:“不幸有了身孕?應該是不幸未曾誕下一子,繼承三王兄衣缽吧?”
然而,聽聞此言,趙元佐卻淡淡地笑了笑,平靜說道:“不,事實上,盈兒還有一位胞兄……”
“咦?”魏天子愣了愣,不解問道:“不幸夭折了麼?”
“啊。”趙元佐點點頭,平靜地說道:“在出生之日,被我投入湖中溺死了。”
魏天子聞言一愣,還未有所表示,就聽不遠處的園林中,傳來一聲驚呼。
“啊……”(未完待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