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上的宋人臣服於魏國,改變策略用出了懷柔手段:允許宋郡自治。
魏國朝廷變相的服軟,讓宋郡境內的民眾大感欣喜,以至於逐漸將矛頭指向了南宮垚。
這下好了,南宮垚左右不是人,魏國不再支援他血腥鎮壓宋人,而宋人這邊,亦將他視為國家覆滅的最大元兇。
或許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南宮垚與魏國朝廷出現了裂隙。
而從那之後,魏國的軍隊就再也沒有踏足過宋郡,而宋郡,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塊並不屬於魏國的魏國國土。
當然了,魏**隊的退讓,並不代表魏人與宋人的戰爭就此結束,畢竟那些被宋人襲擊了酒莊、田地、礦產的魏國貴族,可不會嚥下這口氣。
他們糾集私兵,打著保護本族財產的旗號,大肆驅逐所侵佔的土地附近的宋人。
期間的血腥,可能是被強行壓下來了,以至於趙弘潤並沒有聽說過相關的訊息。
不過他想想也能明白,那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是這個原因,以至於趙弘潤今時今日站在原本屬於宋國的土地上時,心中很是感慨。
宋國被他魏國與楚國的暘城君熊拓聯手攻滅,是因為宋國的不道義麼?還是因為宋王的不仁義?
皆不是!
只是因為,宋國太弱。
在這種亂世,弱就是最大的罪,弱肉強食,豈止是字面上的意思?這個詞的背後,深藏著濃濃的血腥。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若是不吸取這個教訓,誰能保證魏國不會成為下一個宋國?
趙弘潤望向遠處田地裡的宋郡農民。
那些人,臉上帶著驚恐,顫顫巍巍地望著一支足足五六萬人的大軍,從城郭外的大片田地經過。
“注意前方的路,不許踏入田地、毀壞莊稼!”
趙弘潤早早地便下達了這道軍令。
他沒想過用這道軍令去籠絡宋人,畢竟魏人與宋人這十幾年來在這片土地上的恩恩怨怨,豈是小小一道不許踐踏莊稼的軍令可以化解的?
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別擴大宋人對魏人的敵視。
至於如何挽回宋郡內的民心,說實話趙弘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確切地說,辦法是有,但是牽扯太大。
打個比方說,宣佈魏國貴族在宋郡侵佔的土地無效,將被侵佔的土地還給那些宋人,這或許能挽回些魏人在這片土地的聲譽。
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那些魏國貴族會因此徹底恨死趙弘潤,甚至於出現再一次聯合起來逼迫朝廷的事情發生。
當然了,這只是隨口一提,畢竟眼下,礙於朝廷與南宮垚當年所簽署的約定,趙弘潤甚至沒有立場插手宋郡內的事。
七月下旬的時候,趙弘潤率領著軍隊,終於抵達了彭城,距離他預測的第一戰場泗水,僅數日的路程。
彭城,原先是屬於宋國的領土,隨後,它屬於魏國。
只不過後來魏天子下令魏國的軍隊退出宋郡,而受命守衛疆域的南宮垚又無法剿滅微山湖一帶的宋郡叛軍,以至於宋郡東部的好些土地與城池,被魯國趁著南宮垚與逆賊宋雲的戰爭,收入了囊中,成為了魯國的領土。
而在彭城境內,趙弘潤遇到前來迎接的齊國使節,一位叫做田諱的將領,以及趙弘潤那闊別多時的六王兄,睿王弘昭。
平心而論,趙弘潤雖然敬重六哥趙弘昭,但說實話,兩人以往其實談不上有多親近,但此時此刻,也不知為何,兄弟相逢的二人,無論是趙弘潤還是趙弘昭,都顯得分外激動,親切地擁抱了一下。
“弘潤,你一路遠來辛苦。”
雙手握著趙弘潤的手臂,趙弘昭的情緒似乎仍有些激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