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麼?”
那名百人將陌槐,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千人將項離。
“姑且算是吧……”項離點了點頭。
在片刻的沉默後,百人將陌槐捏緊了拳頭,恨恨地罵道:“那群狗孃養的……”
“……”項離默然不語。
又是片刻的沉默,陌槐忽然坐在地上,眼眶泛紅,只見他雙手捂著面頰,哽咽地說道:“百名弟兄,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死得只剩下十幾個……”
“……”項離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他的心情,難免有些糾結。
畢竟屠殺的一方,是他們的友軍川北騎兵,而被屠殺的一方,則是與他們一樣同為楚人的同胞,商水軍夾在當中,豈是滋味?
輕嘆了一口氣,項離亦盤膝坐了下來,重重拍了拍身邊這名百人將的肩膀。
男人的友情,有時並不需要言語。
片刻後,一名商水軍過來稟告:“啟稟千人將,前方三里處,發現多處小股敵軍……”
“唔。”項離點了點頭,隨即對身邊的陌槐說道:“我得走了,一起嗎?”
“……”陌槐驚詫地看著項離。
彷彿是猜到了對方心中的詫異,項離微笑著說道:“戰場之上,各為其主,但眼下,你我皆是楚人……唯一的區別,只是在於我等投奔了英明神武的肅王殿下,致力於有朝一日解救我大楚的兄弟同胞;而你們,卻愚昧地選擇效忠那些貴族老爺們,作為他們壓榨平民的幫兇。”
“……”陌槐張了張嘴,隨即低了下頭。
見此,項離暗道一聲可惜,拾起地上的武器,站起身來,口中說道:“走吧,脫下身上的甲冑,無論是我們商水軍,還是你口中的那群狗孃養的,都不會去屠戳手無寸鐵的平民。”
說罷,項離站起身來,邁步走向前方。
然而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喊話。
“等等。”
項離回過頭來,看著陌槐,卻見陌槐神色複雜地問道:“你等……為何投奔魏軍,攻打自己的國家?”
項離笑了笑,說道:“這種事,誰說得清呢?……倘若你想知道的話,不如跟我走,自己去領會。我只告訴你,我並不後悔我的選擇。”
“……”陌槐深深望了一眼項離,隨即又望了一眼那些攙扶著他麾下那十幾名楚兵的商水軍士卒,在一番猶豫後,最終緩緩站了起來,走向項離。
“南面的雩(yu)婁,有我的親人,如果你們沒能打贏這場仗,他們都會被我所連累……”
“放心吧,我們會贏的。”項離伸出手,篤定地說道:“雖我等已投奔魏國,但也期盼著,幫助我大楚的同胞,搬倒熊氏一族,結束那些貴族老爺對我大楚的統治。”
“能打贏麼?”陌槐握住了項離的手,臉上流露著期盼以及惶恐。
“啊,當然能打贏,因為我們有肅王殿下……”
“肅王……”
當日,伍忌所率領的商水軍,跟在三萬川北騎兵身後,雖說沿途並未再參與戰爭,但是卻陸續收編了眾多的楚兵。
孫叔敖算計商水軍不成,此番參與伏擊商水軍的七八萬楚國正軍,幾乎遭到覆滅性的打擊,有大半計程車卒橫屍於自焦崗到壽郢的這片長達三十餘地的土地上,其餘僥倖未死的楚兵們,亦被這場大敗徹底摧毀了鬥志。
因此,別看壽郢西郊仍有十萬農名兵與七八萬的地方縣師,但是對於商水軍而言,這些早已喪膽的敵軍,已完全無法構成威脅。
大魏洪德十九年三月末,魏公子潤洞察先機,於焦崗設伏,大破楚軍十餘萬。
楚上將軍公孫珀,死於亂軍之中。(未完待續。)
第750章:合兵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