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駐紮在那裡的魏軍,是否會忽然揮軍向東,攻打他齊國。
“為何是我齊國?韓國對魏宣戰,魏國不應該是對韓國用兵麼?”
士大夫連諶皺著眉頭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弄明白的問題。
聽聞此言,右相田諱看了一眼左相趙昭,見後者皺著眉頭不說話,遂正色說道:“依我看來,這或許就是魏王的高明之處!”
在環視了一眼後,他解釋道:“近兩年來,自從魏韓兩國在邊境對峙起,韓國就在邯鄲北郡與鉅鹿郡增築了一切本土作戰的防禦設施,以防備魏國的進攻,相信這一點,魏王應該也清楚。……是故,魏王故意不攻韓國,而改攻我大齊,讓韓國花費了足足兩年增固的種種防禦設施,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這只是其一。”士大夫管重此時亦插嘴補充道:“其二,魏王看出了這場戰爭的關鍵,也就是我大齊。我大齊地處山東,北面是韓國,南面是楚國,維繫著這兩個國家目前的輸運溝通,倘若魏軍一鼓作氣攻下我大齊,便可以分化韓楚兩國的兵力……就像右相大人方才所說的,魏王的眼光相當毒辣,他深知韓國試圖誘使他魏國對其發動進攻,故而提前在國內部署了防禦,但魏王偏偏就反其道而行……倘若管某沒有猜錯的話,魏王的第一步戰略固然是對我大齊用兵,而第二步戰略,十有**就是針對楚國……至於韓國,恐怕韓王也是被魏國給擺了一道。”
在聽罷管重的分析後,殿內諸人進一步認識到了魏王趙潤的毒辣眼光,他們必須承認,這位魏國的君主,不愧是極擅兵法的統帥,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齊韓楚三國同盟的薄弱點。
“……這可不妙。”
士大夫鮑叔皺著眉頭說道。
他也明白,韓國牽制魏國的仰仗,無非就是他們提前做好了本土戰爭的準備,可問題是,倘若魏國根本不進攻韓國,那麼,韓國此前所做的一切準備,就全部成了白費心機而在毫無提前準備的其他戰場,韓國根本沒有牽制魏國的可能性。
就比如說,魏國的魏武軍即將進攻他齊國,韓國救是不救?倘若韓國見死不救,那麼,魏國便可以輕易攻下齊國,分割韓國與楚國,採取各個擊破的戰術;反之,倘若韓國選擇放棄本土的防禦設施,救援齊國、且在齊國與魏軍交戰,那麼,韓國十有**無法達成此前牽制魏國的目的因為在其他戰場,韓國的軍隊並沒有多大的勝算。
正因為這個原因,士大夫管重才會認為,魏王趙潤這是擺了韓國一道。
很有可能,魏王趙潤從來就沒有要進攻韓國的打算,可他故意營造出欲進攻韓國的架勢,就是為了讓韓國花費大量資金與精力,用足足兩年光陰在邯鄲北郡與鉅鹿郡增固防禦在如今魏國選擇進攻齊國作為第一突破口的情況下,韓國的本土防禦設施毫無意義。
“眼下該如何是好?”
齊王呂白終於問起了他最在意的問題。
殿內諸人沉默了片刻,隨即,上卿高微微吐了口氣,捋著鬍鬚沉悶地說道:“事到如今,唯有前往魏國,但願能勸說魏王停止對我國的進攻……最起碼,拖延魏國對我國用兵的日程;除此之外,再派人聯絡韓、楚兩國,等待兩國的援軍……”
除左相趙昭外,殿內諸人聞言皆微微點了點頭,他們必須承認,若沒有韓、楚兩國的援軍,單憑他齊國一己之力,縱使有魯國幫襯,也是無法阻擋魏國的軍隊的當今這個時代,已非是像幾十年那樣,任他齊魯聯軍橫行無忌的時候了。
五月中旬,駐紮在河套的魏武軍,遵照魏王趙潤的王令,乘坐運兵船,沿著大河順流而下,在衛國境內的滄亭津靠岸停泊。
值得一提的,這件事魏國並沒有取得衛國的同意,純粹就是知會了衛國一聲自從衛公子瑜過世之後,魏王趙潤看待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