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靜和可不管,只是眸中帶著譏諷的冷笑看向他,所謂“君無戲言”,如果他不下這道聖旨,那他昨夜的話便就是兒戲了,反正當時只有他們二人在場,他這一國帝君便要矢口否認,她也沒法不是。
蕭君軒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嘲諷之意,突然掀被下*,伸手抓了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她面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眼中的堅定不會妥協後,這才無奈的輕嘆一聲,走到門口,對著外面沉聲喚了一聲,“安德路。”
“奴才在!”,安德路的聲音驚訝的在外響起。
“傳旨下去,從今日起,陳國公主殷青悠,乃我陳國皇后,之前因嗓子有疾,需要時日休養,現已痊癒,從即日起,收回鳳印,攝六宮事宜,瑾貴妃與蕭貴妃從旁協助,讓欽天監擇吉日,皇后按禮制行大典之儀!”,男人的聲音,低沉緩慢的響起。
音落後,門外卻是長久的靜默,顯然,不僅門外的所有宮人,就連那個被皇上點名去傳旨的安德路大總管,也明顯的被自家皇上的這個旨意給驚得傻掉了。
過了許久,門外的安德路才顫著音回應道,“是,奴才遵旨。”,接著,外面便傳來陣陣細碎的腳步聲,兩人知道,這是安德路帶著人離開傳旨去了。
而待外面的腳步聲遠去,蕭君軒這才回過頭來,只見靜和正緩緩站起來,一臉淡然卻極為恭敬地垂下螓首,屈膝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聞言,蕭君軒一拂衣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連衣衫都未換,甚至連洗漱都不曾,就那樣隨意的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外袍,便昂首大步邁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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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道聖旨傳出去之後,外面發生了怎樣的翻天覆地,靜和一概不聽不理,說實在的,她還真沒想過去接手什麼六宮事宜,所以,鳳儀宮就算解了禁足,她也是閉門不見客,誰都不見,但是,那所謂的儀式,她是一定要的。
蕭君軒倒是又如出攻打齊國之前一般,每日於夜間便來她這裡,而兩人更是回到了她不能說話的時候,若非必要,皆是不再出聲,對於她目前的反應,他未問,也未管,兩人都未主動提及,就好似那道聖旨從未出現過一樣。
但是,對於他,靜和也不再拒絕侍寢,而是像只被馴服的小羊,不熱情,也不冷淡,她的心中,卻時時在留意著魏慶與蕭君寅那邊的訊息,暗暗的謀劃著完全之策。
終於,在外人分外關注,猜測,而當事人卻若無其事的等待中,欽天監所測算出來的吉祥之日,在半個月後到來,正好,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也給了禮部準備的時間。
所謂的儀式,無非就是群臣正式參拜而已,原本這樣的儀式應該是在大婚當日舉行的,但那時候,皇上特意下令省去了這一流程,所以,這也是為何這陳國公主雖然頂著個皇后的名位,在燕國卻不被認可的原因。
這一次,蕭君軒算是給了正了名,而儀式結束後,便是宮宴,而這次的設宴,卻並不只是為了這個皇后,更是為了給三日前已悄然回到宮中的太皇太后接風洗塵,而這樣一看,又顯得這個皇后也沒那麼受重視。
所以,更多的人,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趁夜宴之機,在太皇太后面前討個喜的上面,反而忽略了這個白日才接受了群臣參拜的皇后,也是夜宴的主角之一,可靜和卻並不覺得尷尬,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又何嘗真的如此看重這所謂的皇后身份。
這一切,無非都是她在深思熟慮後,為自己,也為陳國想到的最全面的計劃之中,而她,現在要做的,只需靜候時機,最後退場。
蕭君軒自去年二月底太皇太后前往禮佛至今,已近一年半未見過她老人家了,老太太不喜歡熱鬧,便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