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做過一件沒有分寸的事情?”
謝老爺一下子就被問住了,想了半晌也沒想出有什麼可以教訓女兒的事,不由得羞惱成怒道:“你……你以前沒做過,今天不就做了?還敢狡辯。”
謝西風笑道:“爹,女兒三年多沒做過一件錯事,如何今天就會做這樣不知分寸的事情呢?難道我得了失心瘋不成?女兒在外面默默受辱,身心俱疲回來,爹孃沒有一句慰問的話,反而說打說殺的,有琢磨新家法的功夫,為什麼不想想女兒為何會這樣做?”
謝老爺就覺著自己的氣焰又矮了一頭,謝夫人則是連聲也不吭了。好半晌,謝老爺才期期艾艾道:“那……那你倒是說啊,你……你為什麼要在人家秀才的聚會上鬧事,還給你姐姐退了婚?你若真有理,爹……爹我不怪你。”
謝西風等的便是他這句話,聞言笑道:“女兒當然要說,不但要說,還要問問爹爹,當日為什麼不好好打聽清楚,給我姐姐說了那樣混賬的一個人家。你知道那商家公子今日在酒樓是怎麼說我們的嗎?他說咱們謝家滿門銅臭俗不可耐,說我和姐姐即便國色天香,也不過是蘇小小薛濤之流,爹爹沒讀過書,不知道蘇小小和薛濤是誰對吧?那女兒告訴你,那是前朝兩個名滿天下的□。他更說他家幾次退婚,是爹爹你死乞白賴的不肯,跪在人家商老爺面前痛哭流涕,讓人家商老爺心生不忍,才拖延至今沒有退婚。又說這次中了舉人之後,是必要上稟父母,退掉這門婚事的,不然人家書香傳世的清白門風就要被我們謝家的女兒給汙染了。爹爹你說,這樣忘恩負義的王八羔子,你把姐姐嫁過去,不是等於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謝老爺和謝夫人都驚呆了,好半晌那謝夫人才眨眨眼睛,推了一把謝老爺叫道:“你這殺才,之前不是說什麼女婿家是書香門第,個個知書識禮,百年望族,女兒嫁過去只有享福的嗎?將來說不定還能做上一品的誥命,怎的……怎的那卻是這樣一個人家,你素日裡看人也準,難道當日救那商老爺的時候,眼睛是瞎了嗎?”
謝老爺也沒想到商家那個娃娃親準女婿竟然會說出這麼過分的話,心中惱怒之餘,又被夫人責罵,想想之前二女兒的責問,面上更加掛不住,只好咳了一聲,嘴硬道:“胡……胡說,商家乃百年書香,他家子弟個個謙恭有禮,怎……怎麼可能說出這種混賬話來?定是你怕我責罰,就故意編了來誆我。”
謝西風冷笑道:“我不怕被雷劈,就敢故意壞姐姐的姻緣,又來爹爹面前巧言令色造謠汙衊。爹爹不信,儘可傳齊當日在二樓聚宴的客人,女兒即便能夠號令掌櫃們,卻也沒有一手遮天。隨便你找什麼人問,可聽聽我今日有沒有一句虛言。也不肖說從那商樑棟的話裡看出他的為人了,只瞧瞧他身邊聚的那些朋友是什麼樣兒的,便知他人品如何。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些秀才們真枉讀了聖賢書白擔了功名,他們……他們竟在席間拿我姐妹二人取樂,說索性要那商樑棟將我和姐姐收進房中,坐享齊人之福的同時,還可得到這留下的萬貫家財……”
說到這裡,謝西風便忍不住掉下眼淚,嗚咽道:“這種混賬話,即便是損我與姐姐名譽,我也不該說出來汙爹孃的耳朵,然而爹爹你被乘龍快婿百年書香矇蔽了心智,竟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信,說我是造謠汙衊,女兒才不得不說出來。若您還是不信,儘管找人問吧,女兒主意已定,姐姐這婚,是非退不可。你能為了名聲把姐姐往火坑裡推,我卻不能眼睜睜看她嫁一條忘恩負義的中山狼,將來被磨折至死。”說完大哭起來。
謝老爺心裡其實已經信了,畢竟這事兒是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謝西風根本不可能造謠中傷,就如同她自己說的,即便可以把那些掌櫃的嘴封住,難道還能一手遮天嗎?只是面子上下不來,這時候忽然見一向剛強的二女兒大哭不止,大女兒也抱著妹妹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