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們正被赴死軍驅趕著和主力越來越遠的時候。紛紛器械投降。
赴死軍甚至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已經投降的新附軍,只是用叉子驅趕著他們展開一個更加寬大的正面,從西往東殺了回來。
天色微明的時候,多鐸的整個東線都在混亂和潰敗的籠罩之下,在沒有近代化的通訊指揮系統之前,這種潰敗很快就把自己的建制弄的更加混亂,上下之間根本無法有效聯絡。
下邊計程車卒還在準備負隅頑抗的時候,卻發現長官和主力已經投降……
「東線算是完了。」幸虧提前有所準備,已經把不多的隊伍運動到更南的孔有德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多鐸身上:「若是豫親王在這個時候猛攻南面。迅速突破京營防線,或許還有的補救,否則咱們爺們兒就真的要完了。」
天色雖已將進放明,距離日頭出來還要有一些時候,天地間一片青蒙。
整個東線再也收拾不起來,已經成為赴死軍的天下,也只有孔有德的這點人馬全身而退。至於那兩萬多的新附軍是什麼結果,不用想也能知道:不是四下逃散就是投降了赴死軍。
「趁著天色未明……」孔有德還想著逮住這個最後的機會迂迴過去和多鐸回合。
「都帥,都帥……」前邊的斥候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腦門子上、身上早被凌晨的露水打的精濕:「赴死軍把江面鎖了,正從江上投送大軍,咱們前邊沒有路了……」
「完了,」如被抽調脊樑一般,孔有德一屁股跌坐在地,好半晌子才從震驚中緩過這口氣,放才的慶幸和油猾早已無影無蹤,有氣無力的說道:「扶我起來,扶我起來,看看還有機會沒有。」
前方數裡處,青濛濛的江面上,竹筏木排早把長江鋪的海海滿滿,無數的舟船往來穿梭,成千上萬穿土黃色軍裝的赴死軍戰士正涉水而下。迅速的聚集在一面面日月血旗之下……
霧氣繚繞之中,筏排舟船也不知道有多少,卸下的赴死軍戰士數以萬計,一面面日月血旗把整個江沿都護的嚴嚴實實……
「真的完了,完了完了,」孔有德面色如土,勉強站立著,長嘆數聲才道:「赴死軍這是要鎖死長江的吶,其主力在江上,多鐸卻固執的以為在東南方向,哎……」
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面對的就是赴死軍主力,現在看來,人家的主力不過是剛剛過來而已。就東邊的那點赴死軍已經讓多鐸狼狽不堪,這麼多人要是背江而戰,一路掩殺過去,還有誰能擋的住?
「都帥,別管什麼多鐸了,您說該怎麼辦?都是跟隨都帥十幾年的老弟兄,怎麼幹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孔有德不住搖頭:「打?咱們這麼點人是打不過的;跑?長江都被鎖了,還能飛出去不成……」
手下的都是嫡系人馬,都在等著孔有德做出最後決斷,最多是和赴死軍血戰一場,頂了天是個死。
「哎,弟兄們跟了我這麼多年,不能落個沒下場。」絕境中的孔有德終於下定決心,十分果斷的說道:「都是如此絕境了,再要弟兄們拼殺也是白費。大夥兒在這裡等著,我去赴死軍那邊說道說道,看能不能求個活路出來。反正我身上的罵名已是不少,不在乎多這一回。若是一個時辰之後我還沒有回來……」
孔有德黯然說道:「別怨我老孔無能,若是一個時辰之後我還沒有回來,大夥兒就各自想法子逃生吧……」
「都帥,我們弟兄跟著你過去……」
「別他娘絮叨這個了,過去多少人有個屁用?」孔有德已經下了最後決心,心中反而敞亮了許多:「要是真沒有咱爺們兒的活路,我在下頭等著諸位弟兄,哈哈,十八年後咱又是好漢一條。」
……
坐船不住的隨著波濤微微起伏,赴忠誠伯的總文案,儀真知州周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