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被老爺責罵吧?”
一番話說得似是恭維,卻又有些不客氣——小洪氏的性子就是這麼恩怨分明,老祖宗處處為難她。還不興她也暗諷回去兩句啊。
今時不同往日,小洪氏已早非吳下阿蒙,早已在謝家站穩了腳跟,且那時她的月信已經推遲了半個月,還不時有噁心、犯困的症狀,看過那麼多的小說,饒是小洪氏從未懷過孕,她也隱隱的猜到了什麼。
她馬上要有兒子了!
有了這個認知,小洪氏的底氣愈發足了,對上老祖宗的時候,也敢說出那個‘不’字了。
小洪氏的態度堅強,又有充足的理由,老祖宗也不能強行抱走謝向安,畢竟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兩人之間的矛盾就此激化,雖然面兒還維持著‘祖慈孫孝’,但私底下,老祖宗和小洪氏的交鋒卻越來越頻繁。
老祖宗年老成精,鬥爭經驗豐富,一個半月來,小洪氏已經吃了好幾個暗虧,偏還不能說出來。
逼得小洪氏只得暫避鋒芒,心中更是警鈴大振,哪怕老祖宗一句不起眼的話,她也要暗暗揣摩半天,然後再謹慎行事。
方才,老祖宗的那番話,分別就是不懷好意,再細細咀嚼一番,還有訓誡的意味,竟是指責她只知道在攬權、在夫婿面前求表現,全然不顧謝家子嗣的安危呢。
忍著氣,小洪氏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還沒有讓大夫確診呢,我也不好聲張。老爺請了貴客回來,卻是闔家的大事,我雖不才,卻也想為老爺解憂,為家裡做些事。幸而家裡的奴婢能幹,又有老祖宗您坐鎮,事事都順利,如今只等著老爺和貴客臨門了……”
小洪氏不願在謝嘉樹即將進門的時候與老祖宗發生什麼不快,所以將話題扯回了正題。
謝貞娘見氣氛有些不好,擔心待會兒謝嘉樹進門後發現了不高興,忙笑著打圓場,“哎呀,可不是嘛,這些日子真是辛苦幼娘了。幼娘,你放心,等大郎回來了,我定會為你表功。”
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緩和氣氛。
坐在她身側的萬華年機靈,忙跟著母親一起說笑湊趣。
老祖宗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貞娘說的沒錯,幼娘這些日子確實辛苦了,之前不知道幼娘有了身子,如今既然知道了,便不能再讓你操勞了。這樣吧,待會兒貴客來了,貞娘和大太太一起幫著幼娘招呼客人。”
小洪氏眼中閃過一抹不快。老祖宗這是把袁氏推出來和自己打擂臺啊。
謝嘉樹兼祧兩房,謝家大宅也一分為二,東苑、西苑各有一個主母,兩頭大。誰也管不到誰頭上。
可自從袁氏謀害謝向安的事兒敗露後,謝嘉樹就一直不待見袁氏,卻與小洪氏的感情越來越好。
內宅裡,女人的尊重和地位往往取決於男人的態度,謝嘉樹對兩個太太截然不同的態度,全都落在了謝家上下人的眼中。
捧高踩低是常事,哪怕是袁氏所在的西苑,奴婢們擔心被失寵的主母連累,有不少人生出了異心。
小洪氏趁機拉攏,還真讓她收攏了些得用的人。
時間久了。小洪氏在整個謝家大宅的地位越來越高,漸漸超過了袁氏,謝嘉樹留下的大管家對她也高看幾眼,一些外頭的事兒,也都直接跟小洪氏回稟。
而謝嘉樹呢。雖遠在益州,但給家裡寫信的時候,一般都寫兩份,一封給老祖宗,另一封則給小洪氏。
如此一來,小洪氏愈發比袁氏有體面,在下人跟前也更有威勢。
謝嘉樹這次迴歸。更是直接把安置謝穆青、王承的差事交給了小洪氏,迎客、午宴等事務也都由小洪氏負責。
袁氏氣得半死,可也無可奈何,盛家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再插手謝家內宅的事兒,袁氏的孃家早已敗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