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許的動靜,彷彿有腳步聲正往她們的方向而來。
姜鈺連忙對谷莠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道:“不要說話,有人來了。”
說著拉著谷莠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旁邊能躲人的假山,跑到假山裡面去了。
過了一會,果然聽到有年輕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河邊,看著河面上的紙船燈和遺留在地上的籃子,臉上出現些許驚喜。
他停在岸上看了一會,然後靠近到河邊,伸手將一隻還沒漂走遠的紙船燈撈了上來,仔細的看了看。
上面就是雪白的油紙疊成的紙船,沒有任何的標記和字跡,看不出任何的東西來。
他將紙船燈重新放回到河裡,然後站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滿含期待的開口喊道:“阿鈺,阿鈺,是你嗎?是你嗎?”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並沒有人回應他。
姜鈺從假山的縫隙裡看著外面的人,看見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蘊含著極大的失望和失落,悲望的苦笑了一下,然後又喃喃自語著什麼。
隔得有些遠,姜鈺並聽不清他說什麼,只隱隱約約聽了半句,似是在說“望你還活著,原來是我的奢求……”
他站在河邊停了好一會,然後才身子有些踉蹌搖晃的離開了上林苑。
等他走遠了之後,姜鈺才拉著谷莠從假山裡出來。
谷莠望著他走遠的方向,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姜鈺則對谷莠道:“走吧,咱們回去了。”說著又提醒她:“別忘了把籃子也帶上。”
谷莠道了聲是,將籃子拿起來,這才跟著姜鈺回了紫宸宮。
宇文在朱泓離開了有小半刻鐘,才從宣清殿出來,進了皇極門之後,問萬得意道:“你說剛才朱泓去了上林苑?”
萬得意道:“是,剛剛已經出來了。奴才看朱大人的神色有些不好,特意讓人送了他出宮。”
宇文沉眼道:“朕若是記得不錯,今日該是大皇兄的忌日。”
萬得意嘆道:“誰說不是呢,成王殿下在四年前的今日戰死在沙場。”
宇文道:“我們也去上林苑看看吧。”
萬得意躬身道了聲是,然後指使著宮人提著燈籠小心在前面給宇文照著路,一邊跟隨著宇文。
宇文走到上林苑的時候,涇河邊上早已沒有了人影,只餘留幾盞還沒來得及漂走的紙船燈。
宇文看著皺了皺眉,問道:“誰在這裡放的燈?”
萬得意也疑惑得很,往年寧默宮的那一位倒是會偷偷在上林苑放燈。
但是今年,姜太妃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難道真的是姜太妃的鬼魂回來了?
宇文道:“去找個宮人問問,誰在這裡放的,省得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在這裡裝神弄鬼。”
萬得意道:“恐怕問宮人也是不知。”又道:“皇上忘記了,您幾年前給上林苑的宮人發了話,每年的今日宮人不需要在上林苑巡視。”
至於為什麼發這樣話,自然是為方便寧默宮的那一位。
宇文沒有說話,只是在涇河邊站著望了一會兒河面,然後才回了紫宸宮。
宇文走進紫宸宮的時候,姜鈺正坐在榻上端著一碗蓮子羹,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見到宇文進來,也不起來行禮,“哼”了一聲然後撇過身去。
宇文倒不介意她的無禮,走過去坐到她臉向著的一邊,招了招手讓宮人將隔在他們之間的小几撤下去,一邊道:“怎麼了,還為今天朕沒去景安宮的事跟朕生氣?”
姜鈺不回答他的話,又十分不滿他讓宮人將小几撤走,嚷嚷著道:“臣妾還要放碗的呢,皇上讓人將小几撤走了,等一下讓臣妾的碗放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