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中滲透出來,哪怕隔著面容依舊可以看到她的羞愧和無地自容。
她繼續道:“這三年,我也常常問自己,究竟是為什麼。娘娘對我這般好,而我,而我卻想害了你。說來說去,大約只能說是鬼迷心竅罷。因為我愛上了我不該愛上的人,因為我想留在他的身邊,因為我嫉妒娘娘……這些理由,讓我對你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我沒什麼好辯解的。這三年來,我看著皇上痛苦,我也很痛苦。我日日在菩薩面前祈求,祈求您能早日醒來,為此我願意下無量地獄,日日火海油鍋,以恕我的罪孽。”
她說著笑了笑,道:“如今終於看到娘娘安然無恙的醒來,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哪怕如今娘娘要賜我死罪,也是我應得的,我沒有一絲怨言。只是,只是……請娘娘相信我,哪怕我一時鬼迷心竅,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害娘娘。哪怕是三年前,我也只是希望你出宮……”
姜鈺道:“我相信你。”
崔充儀看著她,流著眼淚笑著問:“真的嗎?”
姜鈺道:“當日在椒蘭宮,我說要回去,你沒有阻止我,或許心中已經有所後悔。只是,碎掉的鏡子,再無完好的可能。我們之間,再無法像以前一樣。”
姜鈺突然覺得自己今日來錯了,就算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抬腳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們不再是朋友,也不會是朋友,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你好自為之吧。”
崔充儀流著眼淚轉過身來,哽咽著道:“請你相信……”
姜鈺停下腳步,聽著她哽咽著道:“請你相信,我曾經對你也是有過真心的,真的感激過從你那裡得到的溫情。”
姜鈺什麼都沒有說,繼續抬腳往外走。
門被開啟,門外的萬得意拱手對她行了個禮,道:“娘娘。”
姜鈺點了點頭,然後走出去,身後的門重新被關上,姜鈺頭也不回的走了。
崔充儀看著那重新被關上的門,終於放聲哭出聲,然後緩緩的跪在了地上,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等到姜鈺重新回到紫宸宮的時候,宇文定已經醒了,此時正蹲在宇文身邊鬧脾氣,以為父皇為了阻止他見母后,又故意把母后弄不見了,所以十分的不高興。
宇文此時心情好,也很有心情哄兒子,像宇文定解釋了他沒有故意將你母后弄不見,你母后也很快就會回來了,同時許了兒子一籮筐的願望,包括了允許其在宮裡養一條狗。但儘管如此,依舊沒有令宇文定開懷。
直到他見到姜鈺回來,宇文定才露出了笑顏,喊著“母后”笑著撲上去了。
姜鈺笑著將他抱了起來,用力的親了他一口,問道:“怎麼,才一會不見就想母后了?”
宇文定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我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父皇又把你弄不見了。”說著想了想,很認真的點著腦袋道:“我決定了,以後不睡午覺了,我要看著母后。”
宇文怕她抱著宇文定會覺得太重,有心想要將宇文定接過來,結果宇文定卻抱緊了姜鈺的脖子,轉過頭來顧著臉頰惡狠狠的瞪著宇文,仿若他要是分開他和母后他就跟他沒完一樣。
姜鈺道:“沒事,他輕的很,我抱著他。我以前都沒好好抱著他,現在自然應該多抱一點。”
宇文問道:“你見過崔氏了?”
姜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順便道:“正好有一件關於崔氏的事,我想求求皇上。”
宇文問道:“什麼事?”
到了晚上,谷莠領著人重新來了寧安宮,崔充儀看到她身後的宮女手裡端著一杯酒。
崔充儀並沒有意外。
谷莠冷挑著眉毛道:“崔氏,將這杯酒喝了吧,趕緊好上路。”說完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