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銘霍地抬頭,表情冷峻,眼眶通紅。
“大哥也是你們的兒子,沒有他的犧牲,也換不來將軍府的榮耀與安穩。當年之事,你們就一點都不愧疚嗎?”
老爺子沉默不語,老太太嚎啕大哭:“你這逆子,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責怪我們,現如今還要用刀子插為孃的心,東銳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當孃的能不心疼嗎?”
又是這套說辭,鐵東銘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徐氏撇了撇嘴,不屑的看向鐵雲卿,她生的歪瓜裂棗還想往府裡送,當真是異想天開。
鐵東銘想了一夜,早起便去找鍾叔商議,一直瞻前顧後的也不是個事兒。
不然就先把鐵柱認回來,其他的只能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鍾叔點點頭,就衝著府裡這兩位拎不清的老主子,真要是給他們時間,還指不定能答應什麼離譜的要求。
於是就有了鐵東銘等在山腳下的情景。
四人沒去酒樓茶館,而是去了蘇時恩分到的小院。
茲事體大,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郭榜眼今日也休沐,正要帶著長子出門買書,就看見了跟在蘇時恩身後的鐵東銘。
這不是歸德將軍嗎?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只可惜光臨的不是他的寒舍。
蘇編修的人脈背景不簡單,之前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了。
鐵東銘隨意瞟了一眼,原來是那個跟自己歲數差不多的新科榜眼。
就這一眼,可嚇了郭子慕一跳,媽呀,這氣勢當真駭人。
蘇時恩朝他點了下頭,開啟小院的門,讓幾人先將馬匹牽進去。
鐵東銘坐在屋簷下的藤椅上,看著對面那個笑眯眯的小狐狸,竟是有些緊張。
“您先喝茶,不急,慢慢講。”
鐵東銘組織好語言,終於進入了正題。
二十一年前,鐵家嫡長子跟武興伯府嫡次女定了親,那時的將軍府沒有現在風光,因此兩家基本上算是門當戶對。
定親後,鐵東銳接受調令,被當時的老皇上派去執行秘密任務。
剛定了親的未婚夫妻,還沒來得及培養感情,就先分隔兩地。
一年後,傳出了鐵東銳下落不明的訊息,鐵家人焦急萬分,武興伯府那邊也是十分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