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起還欺騙她,心裡不痛快,才在工作之後獨自到酒吧賣醉,這樣的醉態要是叫公司裡的下屬看到,確是會傳出許多的風言風語去——沈淮喊來馮玉芝,又將她安頓到楊麗麗的酒店,可以說替她考慮周詳,她卻不由分說的將他打在那樣子,想想也是羞愧。
夏天時楊麗麗的這家旅舍還沒有建成,謝芷當時來過是幫忙安置受災群眾,這時候人在裝潢一新的房間,自然認不出來。
謝芷沉默著不吭聲,拿起馮玉芝帶給她的衣服進浴室,站在衝淋頭噴下的熱水裡,仔細檢查過身體確無異樣,才知道這次是真把沈淮打慘了、得罪慘了,只能忍不住苦笑。
謝芷洗過熱水澡,人舒服了些,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才看到楊麗麗不知道何時也在她房間裡。
她問楊麗麗:“沈淮呢?”又比劃了額頭一下,“他有沒有事?”
“沈書記去醫院了,”楊麗麗撐著大腿站起來說道,回想沈淮滿臉上血逃進她辦公室的樣子,看了謝芷一眼,心想這女人下手真狠,又說道,“沈書記上車之前,說要讓我送件東西給謝小姐你。”
“什麼東西?”謝芷心懷愧疚,也不知道她把沈淮砸成什麼樣子,聽得沈淮去醫院之前還吩咐楊麗麗送件東西給她,實在想象不知道羞惱成怒的沈淮會有什麼東西送給她。
“沈書記說讓我送面鏡子給你。”楊麗麗抿了抿嘴說道。
謝芷當下一張粉臉臊得通紅,既有氣恨又要羞愧,在楊麗麗跟前也覺得無地自容。
只是她把沈淮砸得那麼慘,受一兩句羞辱,也是活該,見楊麗麗眼睛似也有敵意,謝芷當下也只是跟她道歉:“真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那麼大的麻煩。”
“謝小姐客氣了,”楊麗麗疏淡的說道,“我們只是開門做生意,只要謝小姐走之前把賬給了,我們不會多問客人的事情。”
楊麗麗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謝芷也能聽明白,心裡羞愧難當,也只能讓助理馮玉芝幫著她將吐得一塌糊塗的衣物亂糟糟的收拾到一隻紙袋子裡,她先從側門走出酒店大堂,坐進車裡等馮玉芝到前臺結過賬再出來匯合,狼狽不堪的趕往在嵛山的分公司。
謝芷往後幾天都沒有見到沈淮,只聽有人說沈淮夜裡走路摔臺階上,摔成輕微腦振盪住了院裡住了好幾天,霞浦縣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也是一連好幾天都看不到沈淮的蹤跡——謝芷這才真正知道她那一下把沈淮砸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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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心裡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又不能四處嚷嚷給謝芷那婆娘酒後施暴、打成這樣,對外只能慌稱夜裡走路不小心磕臺階上了,連著兩天腦子都昏沉沉的。
沈淮包紮過就要出院,但大家都怕輕微腦振盪也會有後遺症,摁住他在醫院裡多住了兩天——沈淮沒讓人告訴成怡,但成怡也是很快知道訊息,趕到霞浦來看他。
成怡到年底手裡也積壓了一堆工作,開車過來也帶著工作,拿著大包小包走進縣人民醫院專門給沈淮準備的套間,見沈淮精神不錯的坐在陽臺上的小桌上曬太陽,看著他的額頭縫了兩針,問道:“真是走夜路不小心摔的?”
“我都沒有臉說。”沈淮說道。
見事情果然有隱情,成怡饒有興致的問道:“是給哪個女人打的?”
沈淮苦笑,拉成怡的手讓她坐過來,將四天前謝芷撞見宋鴻奇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卻將怒火撒他頭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給成怡聽,臨了又說道:“我難道做回好人,就給人打成這樣子,看來這好人真是做不得……”
“你被打成這樣,也是活該。”成怡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我怎麼活該了?”沈淮問道。
“我就是覺得謝芷幫我打得很大快人心。”成怡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