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與大哥先去了,如風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待我回來接你。”慕容雲真握著曲如風的手,再三叮囑道。
“嗯,去吧。”曲如風溫婉的說道。
“婆婆,我還有一事相請,婆婆請借一步說話。”慕容雲真說道。
百草翁見慕容雲真神神秘秘的,卻也猜不到是什麼事情,便過去了。
“婆婆,那藥童身世可憐,還請婆婆善待與他。”慕容雲真和聲說道。
“他是我孫兒,我焉能不善待與他?”百草翁慍道。
“可是婆婆終日讓他染毒,實在於心不忍。”慕容雲真委屈的說道。
“哼!那藥童之事你知多少?卻責怪起老身來了。”百草翁頗為不悅的說道。
“藥童身世我確實知道不多。”慕容雲真說道。
“那藥童早年父母被人害死,如今孤苦一人,他若不學得一身本事,如何手刃仇人?我現在讓他試藥,乃是要他練就百毒不侵之身,待他練成後,再學些功夫,自然就可以為父母報仇了。”百草翁望著慕容雲真冷冷的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我是錯怪婆婆了。”慕容雲真尷尬的說道。
百草翁卻也不多生氣,只是有些孤傲的轉過身去。
“婆婆,我楊湛自幼父母雙亡,確與這藥童有幾分相似。但倘若有朝一日藥童如願為父母報完仇了,他又該何去何從?”楊湛思量片刻後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想過,等他報完仇了再說吧。”百草翁卻簡單的答道。
“如果他二十歲報仇,便二十歲再說;如果他三十歲報仇,那豈不是三十歲再考慮?這樣的話,他不用成家?不用過生活嗎?”楊湛問道。
百草翁心中一驚,這些卻是是她沒有想過的。或許之前她只是將藥童視為試藥的工具,或者真的是打算讓他練就一身本領。想到這裡,百草翁竟然無言以對了。
“婆婆一身精湛醫術,兒女又夭亡,何不將這一身本領傳授與他?如此他便能營生濟世,婆婆又有傳人。”楊湛誠懇的說道。
“不錯,我觀那藥童乃心性醇和之人,且他視婆婆為親祖母,想必也是有孝心之人。”慕容雲真隨即附和道。
“嗯,好像是這麼回事。”百草翁沉吟著說道。
“婆婆冷麵熱心腸!楊湛替藥童謝過婆婆了。”楊湛恭敬的對著百草翁深深一輯說道。
百草翁卻朗聲一笑,背身而去。
竹林間,曲如風與百草翁、藥童等一路送別慕容雲真和楊湛。慕容雲真手執伊人玉手,卻覺得心中有萬千話語要說,但話在口中,卻每每又咽了下去,只剩下二人依依不捨的眼神相互纏繞,任誰也不願意打擾。
“大哥、雲真,保重了!”曲如風望著林間漸漸消失的背影喊道。
“如風,待我回來接你……”林間,久久的迴盪著慕容雲真的話語。
第三十七回 大漠黃沙
楊湛和慕容雲真離開竹海後,便一路向北前行。二人先出蜀境,途經隴西、甘州,半個多月後已經到達了河西腹地。只見此地一改先前山高水長之境,處處皆是坦蕩開闊的草地和沙灘,悠悠白雲之下,偶有牧馬人群驅趕著牲畜任意遊蕩,讓人倍覺空曠靜憩。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慕容雲真忍不住愜意的吟誦道。
“塞外果真別有風致。”楊湛亦舒坦的說道。
如此再走兩日多,楊湛和慕容雲真便已經跨過河西關口,而眼前景色也隨之一變:腳下草地漸漸消退,化成無垠的石灘,石灘一端延伸至變幻無窮的戈壁,另一端便與一望無際的沙漠相連。此刻,除了天空是藍色之外,曠野之中便就只剩下灰黃色了。
大漠雖然荒涼,但畢竟是塞外邊陲,總有成群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