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了。”
這樣的情境下,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了。
蘇麗嬋和霍君安的見面,一連一整個晚上,他們都沒有出來。
沈晚娘是睡到半夜三更的時候才察覺身邊有人的,她迷迷糊糊,“君安,你回來了,沒事吧。”
“都很好。”霍君安輕撫過沈晚娘的面頰。
又看看最裡側的小霍椒。
他突然枕著胳膊笑了起來。
自小的時候,他被繼母趕出家門,一個人打獵為生,受盡了苦。
村裡有多少人說過,他是一個命苦的人。
過去的二十年裡,他自己一直也這麼覺得。
直到有了晚娘,一步步,他有了自己喜歡的事做,有了心愛的女兒,現在,連親生爹孃也已經找到。
他前面的苦不白吃,他對上天有著強烈的感恩之情。
鄉下一聲聲雞啼,沈晚娘慢慢醒來。
外面蘇麗嬋她們都已經醒了,霍椒都被她抱著。
“母親,抱歉。”沈晚娘覺得自己失態,“竟然睡了這麼久。”
蘇麗嬋慈祥溫柔,“想睡就多睡一會,你們趕路這麼久一定也很辛苦。反正有了我在你們身邊,孩子我帶著。”
“那怎麼好。”沈晚娘是真想躺下睡個回籠覺。
但想想這裡根本不是自家,還是麻溜起來了。
“接下來我們回揚州嗎?”沈晚娘問。
霍君安道:“揚州先不回,我想了一夜,今天我已經見到了母親,但是還沒有見過父親,不管怎樣,我想先去見見他。”
在京城的時候,霍東材早就告訴過他,霍衛的骨灰就埋在滇州的雪山之下。
因為那裡是霍衛曾經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他在那裡也深受老百姓的擁護和愛戴。
即使朝廷認定霍衛投敵被處死,都沒有改變滇州人對霍衛的感情。
他這一次就想去好好看看,見見父親。
蘇麗嬋也是一樣,二十幾年了,她終於和兒子見面,她要帶著她的兒子去見見衛哥,告訴衛哥他們一切都好。
告別了這裡的村民,他們一行人改道去了滇貴。
這一片地方,霍君安走鏢的時候曾經來過,沈晚娘行醫也曾到過此地。
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君安的父親就在這裡。
路行了一日一日,終於行到了玉龍山的腳下。
抬眼望去,山峰上一片白雪皚皚。
“就是這裡了。”霍君安對蘇麗嬋道:“我們上去吧,我爹和霍家軍的老部下在這裡立了一個隱藏的石碑。”
按照霍東材所說的,他們終於找到了霍衛所在的位置。
是雪山最向陽的那一面,這裡看起來乾淨而樸素,一塊平平無奇的方石塊上刻著霍衛之墓四個字。
“衛哥。”看見這塊石塊,蘇麗嬋的激動的掉下眼淚。
她輕輕摸過那四個字,本來的平靜的心在一瞬間銳通無比。
彷如一根尖銳的刺,刺穿了她柔軟的心。